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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她桑節南,以終南山的名義起誓,從今往後,她就跟王泮林打交道了,打起十萬分精神,再不會讓這張臉迷惑!

結果,節南這邊起完誓,打算拋卻以往向前看,某人那邊把節南往回拽十萬步,冷不防

“王希孟曾是我。我曾是王希孟。”

節南兩眼就差豎直了,撇過頭去,死死瞪住王泮林,眼珠子會吞人一樣。

王泮林失笑,拿起釣竿收魚線,鉤上一隻小盒子。那盒子和上回抓周同一款,確實就是用來釣某座小山的,既然小山來了,便不用他接著掛了。

節南已經能做到視若無睹,開啟盒子,不意外看到是一顆赤朱解藥,收起來,再看王泮林轉身將魚竿橫擱舟側,忽而說了句話。

“死者已矣,小山今後不會再錯認,王希孟就是王希孟,王泮林就是王泮林,你並不是他。”

王希孟是桑節南十三歲那年的啟光,王泮林是桑節南二十一歲這年的韜光。

韜光養晦,激發鬥志。

王泮林眼中露出驚奇,“我以為承認我就是王七,你會喜極而泣,抓著我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姑娘真是從不讓他覺得枯燥,那靈動的腦瓜,且不論輸贏,總能讓他費費神的。

節南反唇相譏,“我以為我承認王七郎已不在,你會如釋重負,畢竟‘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種事,最難受的是本人。”

是的,以為死了的人其實活著,這是天大的好訊息,不過王泮林不需要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知道的話,已經翹到天上的猴尾巴要戳破天嗎?

王泮林大笑起來,“哈哈哈,小山懂我,我是真討厭那些說我像王七,又說王七如何如何了不得的話。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幅畫將一個無知少年過早推到頂峰,除了跌下谷底,別無選擇的敗局罷了。”

她到底哪裡懂他了?無奈想完,節南卻忍不住問,“難道孟元說得是真的?”

王泮林反問,“孟元怎麼說?”

“他與你坦白一切,你被奪心愛,悲從心來,一時想不開,跳崖自盡。”節南告訴他。

王泮林斂了笑,冷哼,“孟元算什麼。”

節南早知,“那究竟為何?”

“暗箭殺人,正好孟元那個笨蛋擋住了弓箭手,天時地利人和。”王泮林雙指一併,頂著他的心口,“一箭穿過,只差毫釐就回天乏術。可也只差毫釐,我會說服暉帝讓趙大將軍率先發兵北關。當時大今兵馬尚未集結齊全,又正值冬日軍糧貧人馬乏,可以殺個措手不及,雖說不能令大今打消野心,亦能大傷它的元氣,換得幾年太平,不至於……”

想到那年國破山河的慘象,王泮林指著心口的手握成了拳。他重傷在身,遁入深山幽谷養傷,難得下山卻見無數難民遷徙,才知一切成了定局。那種感覺,比他徘徊在死亡邊緣好不了多少。

節南深深望入王泮林的眼,“我就知道王七郎心懷大志。”

沒有那份胸襟氣魄,筆下如何書畫壯麗山河?!

王泮林卻一語揭他蒼涼心境,“王七郎心懷大志,王九郎卻放蕩不羈,若不是讓某人撩撥,既不想問國事,也不想跟誰討公道,到處走走玩玩吃吃喝喝,閒過一生的打算。”

“我不就踹了你一腳麼?”某人心想至於嘛?!

王泮林眼神極幽極暗,“不然,小山姑娘的尊臀讓我踹一腳回去?”

節南柳眉倒豎,回答得利索,“你敢?!你哪隻腳踹的,我就剁了它!”尊臀能隨便踹嗎?

“瞧。”王泮林撇撇頭,“你我皆同,士可殺不可辱。”

棋逢對手,毛病都一樣。

雖然王泮林說得對,節南訕笑,犟嘴道,“我倒沒有那麼要面子,只因我是姑娘家而已。”

王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