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飄遙皺著眉:“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好習慣。”心頭暗道:沒想到這傢伙耳朵這般靈,看來只好開啟天窗說亮話了。這傢伙功夫很厲害的樣子,多半和陰不敗有些兒關係,弄不好就是本人!雖然說陰不敗那傢伙應該有七、八十歲了,但難保這些邪教的人不會採陰補陽養顏那一套。
中年人負手道:“老夫倒並非是有心偷聽,只不過你說話聲音太大,隔得又近,我總不可能矇住耳朵吧?”
林飄遙瞎扯道:“誰知道你~~~~”他拉了拉小倩:“咱們來確實是要找一個人,但憑什麼要告訴你呢?”
中年人笑道:“我不過是好心幫忙,既然你不領情,那就請自便。”
這人不溫不火的態度很讓林飄遙不爽,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他這人就是這樣,別人給他好臉色的時候,他要擺出個高姿態來。等別人不理他了,他又覺得萬分失落:“你這是幫人的態度嗎?身為一個好人,你連起碼的一點耐心都沒有,這怎麼行?”他知道眼前這人極有可能就是陰不敗,縱然不是,多本也和陰不敗有些瓜葛,又豈能把他放走?大道理自己是講不來多少了,只好來個東拉西扯。
那人道:“我不過是剛聽到那女娃娃吟了首好詩,一時興起,才想幫你一幫。現在興趣沒有了,就算你來求我,我也是不會幫你的。”林飄遙為之一怔:果然是個怪人,穿著怪,脾氣更怪……劍老大說陰不敗也是個怪人,不曉得會不會就是他。
小倩道:“既然如此,那小倩再給大叔念一首詩好麼?”
那人找了塊平整光滑的石臺盤腿坐了下來,笑道:“你這女娃娃很有些意思,你且念來聽聽,如果能對著我現在的心情,我便幫那小子找人。”
小倩略一思索,便吟道:“絕頂一茅茨,直上三十里。叩關無僮僕,窺室惟案几。若非巾柴車,應是釣秋水。差池不相見,黽勉空仰止。草色新雨中,松聲晚窗裡。及茲契幽絕,自足蕩心耳。雖無賓主意,頗得清淨理。興盡方下山,何必待之子。”
那人聽了大笑道:“小姑娘果然有趣兒。”
林飄遙不懂那詩中含義,但見那人笑得歡,不禁心癢道:“乖倩倩,你嘰裡咕嚕的唸了一大堆,卻是講的些啥?”
小倩笑道:“這是一首描寫隱逸高趣的詩。詩以“尋西山隱者不遇”為題,寫專程到山中去訪隱者,竟然不遇。如此,本應叫人失望,惆悵。然而,詩借寫“不遇”,卻把隱者性格和生活表現得清清楚楚,淋漓盡致地抒發了自己的幽情雅趣和曠達的胸懷,比相遇更有收穫,更為滿足。詩的前八句,寫隱者獨居高處,遠離塵囂,尋訪者不辭山高,等到叩關無人,才略生悵惘。於是猜想隱者乘車出遊,臨水垂釣,表現隱者的生活恬適雅趣。後八句宕開一層,寫周圍的草色松聲使尋訪者陶然,因而尋訪不遇亦無所謂,使其悟出隱者生活的情趣。因此,乘興而來,盡興而返,自得其樂,大有君子風度。”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這可不是我寫的哦,是一位叫丘為的所寫,也是位大詩人呢。”林飄遙從來不知小倩竟是如此博學,想起自己斗大的字認不了幾個,不禁有些兒氣餒:原來我就像一隻癩蛤蟆……
那中年人連連點頭道:“小姑娘不但會吟,還解釋得頭頭是道。不過這山隱者少,高雅閒情的隱者就更少了。只怕你們要找那人,沒這般恬適雅趣呢。”
小倩拉拉林飄遙的衣袖,這小子才回過神來,想起正事:“管他有沒有那許多閒情?反正你答應了,只要小倩吟出詩來,你就要幫我們找人,這可不許賴。”
中年人斜著眼兒瞧了瞧他,別過頭問小倩道:“丫頭要找誰?只管說與我聽便是。”林飄遙見這傢伙不睬他,也莫可奈何。
小倩望著林飄遙,見他微微點頭,咬了咬牙,開口道:“我們是來找紅蓮教主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