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富察沁出來,道“沁姐姐,夫人的藥吃了麼?”
“煎得了,正要去拿。”富察沁淺施一禮,出去了。
隱約的聽到裡面濟蘭的咳嗽聲,撩簾進去,見她只穿了件單褂坐在床上,不解的道“青天白日的,這是要睡下?”
“方才在藥庫沾了汙穢,要沐浴呢。”濟蘭咳嗽著,看著一身官服的佟玖,道“穿了這身衣裳,倒是不一樣了。”
佟玖邊擺了自己的布老虎枕頭到她身後,邊去給她倒茶“水還沒燒得,你先掩上些,別再讓涼風浸著。”
“不礙的。”濟蘭吸著鼻子,接了佟玖的薑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道“你怎麼不問我,庫裡的藥驗的如何了?”
“自不必問。”虹筱進來,引著佟玖到屏風後面去換著衣裳,佟玖在屏風後,道“濟寧的買賣無端地不景氣,本就蹊蹺。若是紕漏出在咱們自家,依你的脾氣,又豈會隱忍不發到現在。”
“我什麼脾氣?”濟蘭有些不愛聽,又要說什麼,被端藥進來的富察沁打斷。
“自然是眼裡揉不得半粒沙子了。”佟玖說著已經穿了身再普通不過的玄青長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虹筱跟在她身後正為她束著腰帶繫著佩玉和香囊,奈何她一味的這樣往出走,不得系,索性將搭在肩上還沒穿的馬褂和帽子都塞到她懷裡,不耐煩的道“自己穿去。”
又對濟蘭道“有人這樣急急的出來,就是為的看夫人吃苦藥的彆扭樣子,千萬不能讓她遂了願。”說著撩簾子出去了。
“瞧這丫頭。。。。。。。”倒是把富察沁惹笑了。
濟蘭接了她手裡的藥,利落的喝盡。喝盡後還故作瀟灑的朝佟玖晾了晾碗底,朝她嫣然一笑。佟玖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明朗,笑得心中一暖,不禁也跟著笑了出來。
富察沁無視著二人的眉目傳情,走上前服侍著佟玖穿好馬褂。
“你吃了藥睡一會兒,我帶幾個小廝出去逛逛,用不了多少時候。”佟玖邊將小帽扣到頭上,邊笑眼看著濟蘭。
濟蘭朝她伸了伸手,佟玖走到床邊握過她的手,富察沁適時的接了藥碗出去。
“人生地不熟的,讓景賦跟著你些。”濟蘭捋順著她腰帶上的玉佩掛件和穗子“早些回來。”
“再這樣,我卻不想去了。”佟玖戀戀不捨的放開濟蘭的手,道“前邊的事你不必勞神,我出去瞧瞧,回來再同你商量。”
在景賦和夥計梁柏陪同下,佟玖和揚古驅馬沿著運河邊的商區隨意逛著。
佟玖摘下水晶的墨鏡,看著運河對岸的百姓,以及來來往往的渡船,問梁柏道“那渡船為何都只是停在上游的碼頭?”
“東家您想啊,這渡船停在哪個碼頭,人就在哪上岸,這勢必會帶動碼頭周邊的店面生意。雖說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但總有些不知情的。”梁柏道“故而,渡船停在上游的碼頭,想是那些渡船收了上游那些店家的銀子了。”
“哦,原來如此。”佟玖又問“那尋常百姓這樣渡一回河,還收船錢麼?”
“自然要收,雖是不多,可架不住這往來的人多。”梁柏不滿的道“前面的橋失修多年,朝廷又不肯撥這筆銀子,幾任的父母官都嚷著要修,年年朝咱們要銀子,可卻不見那橋添了一磚一瓦。”
“千里做官為的吃穿。”揚古聽了,習以為常的笑道“不巧立名目的盤剝你們這些巨賈,人家來這一趟,圖什麼?”
“與其這些銀子都不明不白的便宜了他們,還不如我自己往江裡撒,揀著的人沒準還念念我的恩德呢。”佟玖下了馬,將韁繩交給小廝,跟揚古遊逛到商街內,販夫走卒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揚古看到樹下賣鹹鴨蛋的駐了足,略有興致的瞧了瞧,道“自從進了關,我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