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臺前,他忽然推開楚一飛,對著靈臺上的遺照破口大罵!
“你這個王八蛋,老子當初是怎麼教導你的?啊?你難道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嗎?啊?”王定邦身軀劇烈顫抖,面龐抽搐,指著照片喝道。“老子教你做人,教你醫術,你就這麼回報我嗎?你就這樣離我而去嗎?你可知道,我已經當成我的兒子了啊!你怎麼能這樣傷害我?”
史青衣的部下見此,想上前阻止,卻是被楚一飛攔下。他們不懂,楚一飛懂。老爺子這哪兒是罵史青衣,純粹是對史青衣這個最疼愛最得意的弟子的心疼啊!楚一飛曾跟他說過,史青衣的計劃和目的,還不能暴lù,畢竟,這事兒牽扯甚廣,如果過早的暴lù出來,肯定會引起軒然**ō。到時麻煩接踵而至,可是不好解決。
所以,心疼史青衣的王老爺子選擇了這樣一種特別的方式。
老爺子流著淚,指著史青衣的遺照破口大罵。素養極有修養的老爺子第一次爆粗口,而且越罵越狠,淚水也是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到最後,他已經聲音沙啞了。
痛恨了這麼多年的史青衣,遺憾了這麼多年的最得意弟子,到最後,卻並不像整個中醫界,整個社會想象的那樣,他並不是中醫界的背叛者,而是為了中醫的崛起,放棄了原本屬於他的榮耀和光輝道路。一個忍辱負重,連最親密的師傅也對他如此冷漠惡毒,王定邦焉能體會不到當年史青衣是怎麼熬過來的?
又怎會不清楚當初趕他出門,他跪下磕頭的痛心?
王定邦老淚縱橫,鼻涕橫飛,卻沒一個大佬覺得這位老人的動作浮誇虛偽,相反,他們從老人家的謾罵中,彷彿品味出濃烈的心疼和傷痛。
這兒的大佬大多都是有妻室的,他們不能身臨其境體會王定邦的心情,卻大致能感悟出來。
這是一個老人對悉心培養出來的愛徒的最後哀思啊……
老人家罵累了,哭累了。最後在楚一飛的攙扶下上香,老人家趴在靈臺上,粗糙的手指撫mō了幾下遺照,用只有楚一飛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哽咽:“青衣,師傅錯怪你了,一路走好啊…”
那哽咽到幾近短氣的聲音,饒是一旁的楚一飛聽著也是眼睛發酸,他們當初,恐怕是感情身後的師徒吧,王定邦如此傷心難過,那當初史青衣選擇這條路,抱著終身的遺憾背叛中醫,又是多麼的難受呢?
微微抬起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楚一飛安排人手送勞累之極的王定邦去休息,而自己則回到原來的位置,跟柳寡fù和陳乾坤並肩而立。
“史青衣有這樣一個老師,不枉此生啊。”柳寡fù輕嘆一聲。
陳乾坤默默注視離開的王定邦,淡淡道:“老頭子有史青衣這樣的學生,也是他的福氣。”
楚一飛緊緊閉上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迎接客人時,一個熟悉卻又有點兒厭惡的人出現在門口,他表情哀傷到了極致,緩步走入大廳,向靈臺走去。
秦德。
他來這兒做什麼?難道是因為跟史青衣曾經有合作關係嗎?大老遠跑到這兒,恐怕不是單純參加史青衣的葬禮這麼簡單吧?
楚一飛對他本身就很不滿,再加上他那極其虛偽的神情,更讓楚一飛冷眼以對。
秦德來到靈臺前,用楚一飛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史青衣啊,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你忘記答應我的事兒了嗎?你不在了,那就得靠我自己來拿到想要的東西了啊。我們之間的承諾,也就徹底煙消雲散了啊。”
他說著這些涼薄的話,表情卻生動之極,甚至還流出兩滴鱷魚眼淚。
“史青衣啊,你死就死吧,好歹給我一個訊息啊,讓我連準備都沒有。”秦德抹掉眼角的兩滴鱷魚眼淚,輕輕感慨。
楚一飛實在憋不住,一把提起他的肩膀,推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