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爹,娘,你們也別生氣,我看咱們還是分家就好了。俺大哥大嫂分出去,人家就是不想和我們一起過的。爹孃年紀大了,少不得要嫌棄,不過爹孃你們放心,我和二嫂絕對不會嫌棄爹孃年紀大,我們巴不得和爹孃一直住在一起呢。爹,娘,雖然我和二嫂沒有大嫂那麼精明,賺不到那麼多錢,可我們想好的,一定會好好幹活,賺了錢就給娘把著。娘這麼大年紀,吃的鹽比我們吃的飯多,還能不為我們孩子打算。是吧。”
她這麼說了幾句,張氏心裡才舒服點,又給老秦頭吹風點火,讓他想想辦法,不能就這麼便宜了柳氏,遇到個事就跳河尋死,這分明就是要置公婆於水火中,讓口水來淹死他們,簡直就是大不孝!
老秦頭一句話不說,只吧嗒著菸袋鍋子,臉黑黑的,臉上的褶子一條比一條深。他也正生悶氣呢,不過這事他也理虧,真是既生氣又難過。
張氏就催他,“他爹,家裡要是一直這樣,還翻了天了。誰有點事也尋死覓活的,哪裡來那麼多毛病,這個風氣不能慣。我看你還是去找找老柳家,讓他們把閨女領回去教導兩天。”
老秦頭吞雲吐霧的,半晌,才甕聲甕氣地,“先吃飯吧,忙完麥收再說。”事情一時半會也急不來的,逼急了還真是不好。
秦二貴和秦產被秦三順換回來,他聽人家說什麼大嫂跳井了掉河裡之類的話,覺得蹊蹺,就回來看看。
張氏見他回來,就斥責他多管閒事,“別去裹亂,你大嫂子幹活累的,自己掉河裡,已經沒事,你快吃了飯就去忙活,麥子得趕緊收回來。”
秦二貴大咧咧慣了,聽說嫂子沒事了,在家裡休息,他也不好去打擾,匆忙吃了兩口,就又帶了湯去割麥子。
飯後,老秦頭累得渾身痠痛,就早早地躺在炕上歇息,誰知道一下子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見噼裡啪啦地拍門聲,他翻了個身,嘟囔,“誰呀。”
很快,就響起老婆子驚呼聲,“哎呀,親家,柳老哥?老嫂子?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老秦頭一個激靈,蹭得就跳起來,結果力氣太大一下子掉在炕前,震得他腳板直髮麻,呲牙咧嘴地,也顧不得趕緊趿拉著草鞋出去。
此時外面月明星稀,如水銀瀉地,明晃晃的好像水一樣。老秦頭走到當門就看見老柳頭和李氏兩人陰沉著臉,快步衝進來,張氏根本攔不住。
171興師問罪
老柳頭黑著臉;李氏卻一臉的淚;到了當門她就哭上了,“我說親家,親家……”李氏拖著長腔;嗓子啞得厲害;一看就是哭過的,她渾身搖搖欲墜;好像站不住一樣;一下子就歪倒在鍋臺上;手一扒拉;“噼裡啪啦”的碗筷勺子的都掉在地上;咕嚕了一地。
張氏肉疼得渾身哆嗦,可又不敢罵出口;雖然自己叫囂著要找老柳家理論,可人家真來了,她又傻了眼,呆愣愣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好,只覺得腿軟心慌。
這時候秦三順、二貴、秦產在地裡場裡忙活,二嬸三嬸和幾個閨女已經睡下,可能白天太累都睡得很死一個也沒有出來。她連個幫手都找不到,只能和老頭子被人堵在門裡面眼睜睜地看著。
李氏拿起大鏟子來就敲打著鍋沿,“我說親家,俺閨女不懂事,從小嬌慣了點,你們隨便打隨便罵,我們老兩口是雙手雙腳的贊成,孩子哪裡不對,你們隨便教訓。怎麼還往死裡逼呀!”
她摸了一把淚,扒拉掉一隻碗,抽泣一聲,再扒拉掉一隻碗,她一副悲傷過度的樣子,“親家呀,這麼多年,怎麼就好端端的讓俺閨女跳了井呀。”
張氏和老秦頭都懵了,他們每次見李氏,她都笑眯眯的,非常和善溫和的一個人,還有老柳頭,平日裡笑嗨嗨的,別提多和氣的。怎麼突然之間竟然大半夜的衝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