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是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了,阿雀抬起自己的左手,將身體微微側向自己的右邊,儘量使出力氣,將掌心貼在了傑的臉頰上。“我的孩子,你真的很好嗎?”
“……不,不太好。”他的唇瓣貼上了阿雀左手的拇指指腹。
心愛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因為病魔漸漸虛弱,這不是什麼好事。那並不是什麼少見的病。這個病魔的出現僅僅代表了這個人的身體確實已經年邁。
幸福正因為短暫而幸福。
銀白色的髮絲,產生褶皺的面板,變緩的步伐——
傑握住妻子的左手,露出笑容。
“阿雀,想要吃東西嗎?”
“……嗯……來點甜的東西吧?”阿雀半眯著眼睛,睡意似乎又開始充斥她的腦袋。“我想吃點東西,醒一醒。”
“越吃越困吧。”傑笑著,鬆開了阿雀的左手。
“讓我咬咬東西應該就不會想睡覺了。”
“你等等……”
傑調整著自己的座椅,面對著放著食物的床頭桌。
他用白色的溼布擦乾淨自己的雙手,然後拿起一個三角形狀的糕點,就想直接喂向阿雀。
“啪!”的一聲,傑聽到自己的手臂被輕輕的拍了一下。
明明是如此輕的力氣,傑卻覺得那手掌製造的聲響在耳中無限地放大了。
“啪!”的一聲。
“傑……”阿雀只是叫了他的名字,臉上掛著無力地苦笑著。她用那雙黑色的眼睛,看著他海藍色的眼睛。
阿雀沒有像教育孩子那樣對他說出那句話。
“傑……”她再次叫了那個名字。
傑無法忍受這個。
他扔掉了手中的糕點,沒有顧忌禮儀或是任何其他,就這樣直接抱住了躺在床上因為病魔而無力的妻子。
“傑……”
哀傷,遺憾,無奈,還有——幸福。
阿雀希爾伸手抱住了傑瑞克斯。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傑就像要將這個人揉成碎片然後吞下那樣緊緊地抱住他的母親、姐姐、妻子、摯友——他的阿雀。
“不要再說了。”他親吻著阿雀早就沒有多少墨色的銀白髮絲,“阿雀——”他嘆息。
怎麼做。
該怎麼做?
傑在心中問著自己。
他沒有答案。
他什麼都做不到——就像那個時候一樣,除了看著母親在自己面前死去以外,什麼都做不到。他將會再一次的腐爛嗎——
“傑,你幸福嗎?”
“……”
“傑?”
“我很幸福。非常的……”
“我也是,非常幸福。”
阿雀纖細的手指環抱住他的脖子。
“你說過的對嗎?那句話……”
“……”
“再說一次?”
傑張開嘴,合上。他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然後再次開口。
“只要您希望,我會為您做任何事,我的阿雀。”
“嗯……那麼,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阿雀拍了拍傑的背,示意讓他看著自己。
“只有這一個……”
“……我一定會為你做到的。只要你希望。”
傑親吻著她的鼻尖。
阿雀在他的親吻下輕聲說著,“不要讓我一個人……”
傑搖搖頭。
“不會讓你一個人。……只要你希望,阿雀,我什麼都能做到。”
斷斷續續的音符漂浮在空氣中,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虛幻地漂浮在空中。
那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