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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百戶,怎地忽然來見咱家,你該去找你家範督主才是。”王嶽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孟津,緩緩問道。
孟津拱手道:“屬下覺得這件事該跟王公公說才成,因為屬下覺得事關重大。”
孟津的潛臺詞是,重大的事情我自然是要聽王嶽的,跟被人說我都不放心,王嶽臉上露出笑容,外界有傳言入耳,說範亨背地裡對自己不敬,王嶽雖一笑了之,但心頭卻是有些不舒服的,範亨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東廠是範亨主持,但實際上自己在東廠的影響力豈是範亨所能比擬,孟津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這讓王嶽心頭挺是舒坦。
“說吧,什麼事,雖然不合規矩,但來都來了,咱家便替你轉告範督主一聲也成。”
孟津忙道:“多謝王公公,屬下這幾日發現宋楠有些不對勁,連續七八日選了數百兄弟好像在暗中查什麼大案,但所有人口風都緊得很,問不出來任何訊息;前日晚間,我的一名心腹灌醉了一名參與的小旗官,才知道他們在查一些人的家產,但具體是什麼人,那旗官倒說不出來,只說被上面告知只管按照吩咐辦事,不準多問。”
王嶽一愣道:“查家產?這算是什麼重大訊息?你們錦衣衛不是經常幹這種事麼?是不是宋楠那廝手頭缺錢了,變著花樣撈油水了,這等事你也拿來說,真是莫名其妙。”
孟津漲紅了臉道:“王公公且聽屬下把話說完。”
王嶽有些不耐煩的道:“快說便是。”
孟津道:“今日午後,宋楠召集正南坊中他的一幫死黨們關門商議事情,我命人在旁窺伺,雖然沒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但出門之時,我的手下聽到第二百戶所的百戶鄭達無意間說了什麼‘大明門’什麼‘拿人’之類的話,卑職愚魯,不懂其中的意思,但卻又覺得事關重大,故而趕緊來討示下。”
“大明門?拿人?”王嶽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胖臉上瞬間變的凝重起來:“你正南坊錦衣衛衙門所轄只是外城三坊,大明門可是皇城,哪有你們去拿人的份兒?”
孟津道:“是啊,屬下也舉得奇奇怪怪的,不過瞧他們鄭重其事的摸樣,密商之後又開始召集所屬人馬,看來有所行動是肯定的了;卑職在想,是不是這個宋楠得了什麼人的命令,要在大明門協助拿什麼重要人物;屬下將他們秘密查他人家產的事情聯絡起來,覺得是不是因為查到了朝中某位大臣貪贓枉法什麼的,明日或要在大明門待官員下朝之後拿人?”
王嶽皺眉道:“也不對啊,即便是查到朝中大臣貪腐之事,也不該由你們正南坊去拿,而是該上報鎮撫司或者是牟斌那裡,由總衙的人去辦;而且你們錦衣衛若拿朝中官員都是需要去刑部領駕貼的,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沒一點風聲露出來。”
孟津道:“屬下也是疑惑的很,是不是有人怕打草驚蛇,暗中安排了宋楠私自行動,關係太過重大的話,錦衣衛也不是每回都需領駕貼的。”
王嶽側頭想了想道:“你可知道他們查他人家產的細節?哪怕是一丁點也好。”
孟津皺眉仔細想了想,忽然道:“我想起來一件事,似乎有十幾名旗校去過京外查案,去的好像是保定府。”
王嶽抽了口冷氣道:“保定府?”
孟津道:“是,是保定府,我想起來了,就是保定府,您說咱們正南坊衙門什麼時候把手都伸到保定府去了,頗為不尋常呢。”
王嶽騰地站起身來道:“孟百戶,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後盯緊宋楠,有什麼訊息立刻來稟報,咱家還有急事要辦,便不留你了。”
孟津拱手告退,心中迷惑不已,自己雖然不知道宋楠在搞什麼鬼,但憑著直覺覺得定有大事發生,所以才來稟報,但看王嶽似乎沒放在心上,不過自己該稟報的也稟報了,也盡到了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