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緊張的冒汗,隨著宋楠的引導來到正德座前磕頭謝恩,正德似乎忘了下午的不快,擺手道:“起來,來人,賜坐。”
江彬再謝,一名太監引著江彬來到下首的一張小案几後,江彬恭恭敬敬的盤腿坐在蒲團上,也不管隨便的吃喝,眼睛看著正德。
宋楠在正德耳邊低語幾句,正德點點頭,揮了揮手,劉瑾立刻下令歌舞停歇,待樂師舞姬離開之後,正德轉向江彬。
“江彬,朕此番巡視,原是為了解我邊鎮軍備防禦之事,你等邊關將士戮力戍邊,功不可沒。”
江彬滾倒在地磕頭高聲道:“臣為了我大明社稷和皇上,願效犬馬之勞,死而無憾。”
正德笑道:“起來說話,你既是蔚州衛守將,可向朕說說蔚州的防務,讓朕也知道些。”
江彬看了看宋楠,宋楠眼望他處微微點點頭,江彬心頭大定,忙道:“啟稟皇上,蔚州地處宣府和大同交接地帶,防備的也是韃子從這一帶的滋擾;城中有一衛兵馬,城北一帶築防禦寨堡十六座,各有駐兵烽火相呼應,韃子雖時來滋擾,但絕無機會越雷池一步。”
正德點頭道:“甚好,從你的作風上來看,你是一員猛將,聽說宋楠曾在你手下當兵是麼?”
江彬笑道:“慚愧,慚愧,不過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也算不得是我的手下,因為宋大人從軍之前便是錦衣衛試百戶,入我蔚州衛也是另有原因;但當時臣看見宋大人便知道不是尋常之人,錐入袋中自露鋒芒,後來率百餘兵馬力戰韃子七百騎兵大獲全勝,便足見宋大人的本事了。”
正德看著宋楠哈哈笑道:“宋楠,看來有本事的人無論在何處都不會被遮掩鋒芒,你的老上司江彬可是早就看出來了。”
宋楠微笑道:“臣只是僥倖罷了,真正有本事的還是像江大人這般的戍邊將士,他們風餐露宿不畏生死,才有我大明江山的穩固和繁榮;今ri江大人又破強敵,臣想敬江大人一杯酒,表示敬意。”
正德笑道:“應當的,朕也來賠飲一杯如何?”
江彬感激涕零,連聲道:“這如何敢當?這如何敢當。”
宋楠舉杯道:“當的,來,先乾為敬。”
一杯酒下肚,氣氛很快便融洽了許多,正德下午的時候自然是被江彬嚇了一跳,但很快他便原諒了江彬,邊關將士若無這種虎狼之氣,還怎麼跟兇狠強悍的韃子一較短長;加之宋楠隨後說了不少江彬的英勇事蹟,本就有尚武之好的正德對江彬興趣大增,讓江彬參加晚宴,也想撫慰他,順便聽些和韃子交戰的事情解悶。
江彬逐漸放開來,一邊飲酒一邊將和韃子交戰的一些事情說給正德聽,江彬跟韃子交手不下數十次,哪一年不是最少打個七八仗,難得他記xing也好,以往的戰鬥細節記得極是清楚。
說者繪聲繪se,聽者津津有味。正德聽到緊張處攥緊拳頭似乎親臨其陣一般,聽到解氣處又拍案大讚,皇上的架子已經全無,活脫脫顯示出十六歲少年的好奇和活潑來。
劉瑾等人在一旁卻白眼亂翻,這個江彬自吹自擂的厲害,哪有一槍扎透三名韃子兵的道理?難不成韃子都是紙糊的不成?明顯是吹牛。但正德聽得高興,劉瑾又不好打岔,好容易覓到一個停頓之處,劉瑾忙俯身在正德耳邊道:“皇上,早些歇了,已經二更了。”
正德愕然道:“這麼快,居然二更了,也罷,今ri便散了,江彬,朕在蔚州期間準你隨駕,你需隨叫隨到。”
……
宋楠的帳篷中,江彬熊抱住宋楠連連拍打笑道:“宋兄弟,可想死哥哥了。”
宋楠呵呵笑道:“皇上身邊人多眼雜,也不敢跟你多說話,你可別見怪。”
江彬道:“見怪?我江彬是不懂規矩的人麼?下午我行事魯莽差點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