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默默致哀。
隨後正德親自拜祭,群臣依次進靈堂拜祭,待拜祭完成之後,張永手持聖旨高聲宣旨,張侖率國公府上下跪在庭院中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英國公張懋一世忠勉,今聞噩耗,朕不勝唏噓;望公之親眷子侄節哀順變,繼其遺志報效朝廷;今追封英國公張懋寧陽王爵位,諡號恭靖,賜金冠玉帶隨殮。張侖襲英國公爵位,加團營總督之職,府中子侄女眷各有封賞,欽此!”
張侖哽咽高呼萬歲,接過聖旨站起身來已是滿臉淚痕。
爺爺去了,自己襲了爺爺的爵位和職務成了國公和團營總督,但為何心中忐忑難安?未來國公府的命運又將如何?張侖一片茫然。
第五九九章 政策所限
治喪三日後,張懋靈柩下葬,浩浩蕩蕩上千人的送葬隊伍護送張懋葬於豐臺長辛店連山崗上的張氏墓園之中,那裡長眠著第一代英國公,張懋的父親張輔;和父親張輔一樣,他們沒能過七十五歲的關口,享年均為七十五。
張氏墓園中還安葬著張懋的髮妻陳氏,張懋之子張侖之父張銳,以及國公府諸多去世的親眷;按照張懋死前遺願,靈柩和髮妻陳氏葬於一處,封土造陵,巨龜馱碑,安眠於大地之中。
老公爺過世,小公爺替之,看似平靜的交接,但在宋楠看來,卻並不簡單。張懋新喪之時固然無人會出來反對,但長久之後必有隱憂。原因很簡單,張侖不是張懋,沒有張懋那般輝煌的過去和能力,張懋在世尚不足以完全鎮得住團營的侯爺們,憑著張侖的本事,想坐穩團營總督之職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站在宋楠的立場,固然希望張侖能穩住局面掌控團營,但宋楠明白那是不可能的,用不了多久,極有可能便在此事上發生爭執;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的英國公,想鎮住老奸巨猾的團營侯爺們,這對張侖來說簡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張侖雖不像其他勳戚子弟那般的紈絝無能,但畢竟經歷不多,若非當年在新平堡一役中解救了皇上,他恐怕至今毫無寸功。而就算是那一次的功勞也是得益於宋楠的事前安排以及蔚州衛數千兵馬的拼死血戰。
但宋楠現在還沒法解決這個問題,宋楠的能力尚不足以讓張侖穩坐團營總督之職,一切只能走一步行一步,起碼在短時間內,沒人會冒頭來提及此事,將來的事情只能見機行事了。
宋楠眼下要處理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正月初七那天,年前朱鳳桐接洽的各地商賈便陸續趕到了京城,適逢老公爺治喪期間,宋楠也無暇分身接待,一直由朱鳳桐帶著童阿虎和萬大寶等人接待他們,安排住處參觀白紙坊工地等事宜。如今老公爺入土為安,英國公府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也該去見見他們了,大事還等著自己和商賈們商定拍板才是。
正月十二,宋府大廳之中滿堂濟濟,各地來的商賈被請進宋府之中,滿堂操著吳儂之語和徽州方言的商賈們濟濟一堂,宋楠沒出來見客之前,眾人相互拱手打招呼,互相打聽著對方的商路和買賣,忙的不可開交。宋楠從廳後簾幕進入之後,頓時滿堂寂靜,人人起立拱手,目光中都帶著一絲驚訝。
驚訝的原因莫過於對宋楠是個如此年輕的青年的驚詫,雖然早就聽說這位宋侯爺年少得志,但親眼看見一身貴氣的宋楠出現在面前,眾商賈還是忍不住的咂嘴。
“各位東家好啊,諸位千里迢迢來到京城,我卻慢待了諸位東家,實在心裡過意不去;這不,今日特地請諸位來我府上,稍後設薄酒向諸位致以歉意。”宋楠拱手笑呵呵的道。
商賈們紛紛道:“侯爺說哪裡話來,這幾日蒙朱姑娘和貴府官事諸人悉心照顧,我等安心的很。倒是聽說侯爺丈人府上出了白事,侯爺自然是要去幫忙盡孝的,還請侯爺節哀順變。”
宋楠嘆息道:“是啊,英國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