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劉公公是有苦衷的。”
錢寧站起身來負手踱步,臉上猶疑不決;半晌停步道:“可是皇上心裡怎麼想,誰又能知道?皇上若不同意,我豈不是枉做小人?”
劉忠拱手道:“錢總管,卑職願意一同在皇上面前給你說話。”
張銳也道:“我也願意替你說話,皇上面前,咱們三個說話的分量還是夠的,便不信皇上會無動於衷。”
錢寧伸手一拍桌子道:“好,既然兩位兄弟這般仁義,咱們這回便去爭取爭取,否則坐等天上掉金子,也不知等到猴年馬月去,這內廷之中的事情我也是看的透了,但有好處,個個都是卯足了勁,削尖了腦袋的爭,咱們以前每本事爭倒也罷了,如今咱們在皇上身邊伺候,這麼好的機會難道不利用卻白白放過不成?”
劉忠拍著大腿道:“就是這個話,近水樓臺先得月,咱們直接求皇上,任誰也沒咱們方便;皇上一旦點頭,那幾個老東西還敢多嘴?”
錢寧捧起桌上的酒壺來對著壺嘴一頓咕咚咚的大喝,伸袖抹著嘴上的酒漬道:“兩位兄弟如此仗義,若我這次能分一杯羹,定不會忘了兩位兄弟,錢某不善言辭,但瞧著今後我的動作便是。”
劉忠輕聲笑道:“錢總管說哪裡話來,除了劉公公,皇上身邊我可是最信任錢總管。”
張銳嘿嘿笑道:“是啊,說句不怕犯忌諱的話,我越來越覺得錢總管比劉公公倒還更讓人有親近之意呢。”
……
宋楠和小郡主新婚燕爾,兩人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兩年時間,終於可以堂而皇之的躺在一起,自然是瘋狂的很;新婚後的數日,兩人好的蜜裡調油,小郡主更是像是換了個人一般,連說話的聲音也嗲了許多。
但宋楠卻沒心情天天膩在房裡跟小郡主卿卿我我,眼下一樁大事正在進行,他要時刻注意此事的發展,還要不時的推波助瀾一番才行。臘月二十三,正德堂而皇之的以過小年為名罷了當日的早朝,讓一干文武百官在奉天殿前吃了半天的冷風,最後卻不得不一個個大眼眨小眼的搖頭嘆息離開。
宋楠倒也無所謂,自打內廷要建立內廠和西廠的訊息傳開之後,在早朝上宋楠除了被人以異樣的目光看著之外,幾乎不置一詞;錦衣衛衙門中的事情基本上也只是在早朝之外具陳上奏而已,早朝對宋楠而言只是站在那裡看劉瑾指手畫腳的頤指氣使,看外廷努力抗爭卻又無能為力的無奈罷了。
外廷一片愁雲慘淡,李東陽、楊廷和等人終於明白,當初有個宋楠在身邊聯合對抗內廷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只可惜宋楠這麼快就被劉瑾放倒,明年二月內廠西廠開衙之後,宋楠便更沒什麼用處了。此人倒臺倒也罷了,但卻連累的外廷無還手之力,這便是不可饒恕之過,換做任何一個人當錦衣衛指揮使也不會到最後被內廷欺負成這個摸樣,竟然要受什麼勞什子內廠的統轄,足見宋楠的無能。
宋楠從奉天殿高高的臺階下拾階而下,看著三三兩兩散去的朝臣的身影,腳步一轉,從奉天殿西側的過道往北便走,行了一炷香功夫,便來到壽寧宮外;宮女通報進去,康寧公主尚未起床,但聞宋楠到來,趕緊命人請了宋楠進去。
宋楠不敢公然進公主臥房,只在外間喝著茶水等候康寧穿衣漱洗,片刻後,康寧從內間出來,打扮的容光煥發光彩照人。
宋楠上前見禮,康寧屏退眾人坐在宋楠身邊笑道:“新婚燕爾不在家陪著新娘子,跑我這裡來作甚?不怕淑儀郡主傷心麼?”
宋楠笑道:“誰叫我答應了你要來看你呢?”
康寧一笑道:“算你還有點良心,還記得答應本宮的事。”
宋楠伸手握住康寧的手輕輕搓揉,心中內疚無語,康寧也嘆了口氣,兩人都刻意迴避嘆氣的緣由,一時間氣氛沉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