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揮一揮手,鈴兒被拖走,她的價值被完美地放大到了極點。暫時是不需要她了:“好好看著她,好吃好喝地照顧。”
兩個婆子應著,破布又被再一次塞了回去。
秦天放下雙手時,雙目赤紅像是要流下血來。
“秦將軍,即便是你知道芳華當年是死在花鶯歌手裡。你也不用為了替最心愛的孫女兒報仇。親自動手,你可以將鶯歌殺人地證據告訴我。為了芳華,我自然會對鶯歌依法處置。絕對不會手軟的,但是你一個衝動之下將花鶯歌殺死,當年的案子,線索中斷,你卻成了下一個殺人兇手。”趙微微嘆口氣道。“芳華,芳華如果泉下有知,於心何忍。”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秦天一聲厲喝。
“芳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在世時,我們夫妻恩恩愛愛,舉案齊眉,她去世後,我一直都沒有續絃,鶯歌夫人還是過去收在房中地。也是芳華認可地人。試問當朝文武官員還有如我趙一般痴情的男人嗎。”他明明是說得很認真,我為什麼聽出一絲諷刺之聲。好似那些他所謂地真相都是假的,太像是真地假相。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是假亦真。“人不是我殺的。”
“認證物證俱在,秦將軍還要抵賴到何時。”
“殺人的兇器並非我帶進府中。”
“那是芳華身前最愛的金步搖,秦將軍特意選此物件作為殺死花鶯歌的武器,也是別有深意,等於是讓芳華自己動手,給自己報了仇,芳華生前卻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秦將軍,你真是過激了。”趙已經認定了秦天就是兇手,每一句話都不離開源頭,不過是繞在其周圍反反覆覆地強調。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地。”秦天暴怒之中喝出這樣一句話。
“我安排好的?”趙一臉的無辜,“我昨晚都沒有回沁芳閣,要不是出了這樣的慘案,我還不知道秦將軍如何會在我的愛妾閨房中過夜,說起輩分,你是芳華的祖父,我也該稱呼你一聲祖父,卻不想你與我的愛妾私下有不倫關係,這些話,一旦傳了出去,我們兩家以後如何做人,朝堂之上還不被他人戳著脊樑骨一輩子,別說現下秦將軍有殺人嫌疑,怕是以後那些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秦天張開嘴,閉起,又張開嘴,又閉起。
如果這是一個局,這就是精心策劃好的一個針對他的完美地局。
他反覆強調,人不是他殺地,但是他又如何解釋會出現在鶯歌夫人的屋子裡頭,鶯歌夫人死前,還與他發生過不乾不淨地關係,這一些,他也能抵賴嗎。
“你想如何?”秦天的聲音很重,充滿了疲憊,他解釋不出來,而趙並未有將他捉拿法辦的意思,要是想送官,自然不必在這裡來來回回說這麼許多,浪費口舌,趙一番所作所為,不過是想讓秦天明白,所有的證據都不利於他,不用他親口承認,這一口大黑鍋也已經給他按上,摘不下來了。
威武大將軍,皇帝面前的紅人,戰功無數,他自然也是個聰明人,所以,他問的是,你想如何,既然我已經入甕,請問設局的你,你要我接下來的一步該如何走下去。你說得到的,必然也是我做得到的。
否則,你不用大費周章,與我周旋。
“蝶舞,你先回屋去。”關於接下來更加隱秘的,趙並不想讓我知道,有些事情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的,“阿北,你送蝶舞回沁芳閣,後頭的喪事,你去關照一下,蝶舞姑娘要另外的要求也都照著她所說的做,銀子直接去賬上領取,只說是我的囑咐。”
我沒有強調要繼續留下來,以免趙起疑,向他微微行禮,跟著阿北退出去,再走近門前時,我下意識地回頭,大概是趙並未料到我還會回頭,一絲笑容凝在嘴角都來不及擦去,很礙眼,很礙眼。
他居然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