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睜開眼睛時已是十點二十六分,家裡靜悄悄的就我一個人。
下意識地撥了竹萱的手機號,沒過五秒鐘她就接了,她興高采烈地說,喂,你好!又想請我吃飯嗎?
只要你願意,天天請你都可以。
對我真有那麼好?
你不信?
不信,你肯定是想起箬儀來了,想拿我當電燈泡。
噯,我說萱妹子,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是你把人家箬儀拖來當電燈泡的,倒自己吃起醋來了。
我吃哪門子醋呀,好像我和你關係怎麼樣似的,想得倒美!
我們關係怎麼樣,你心裡不清楚?我對你的好,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沒有!不清楚!我哪有人家箬儀魅力大,一出來就把你魂兒勾去了。
你瞎說。
我瞎說?看你盯著箬儀那色迷迷的樣子,恨不得把人家給吃了,告訴你,你可得小心點哦,你知道她那天為什麼突然哭了嗎?
不知道。
她老公對她看得可緊呢,箬儀告訴我,她老公在外面包了個“二奶”,還生了一個兒子。
那箬儀還忍受得了?
沒辦法呀,箬儀得靠丈夫按月寄生活費過來養活她和女兒,她丈夫一年回來就一兩次,也就是你說的,箬儀差不多是守活寡。
那還不如趁早一刀兩斷。
箬儀哪敢啊,她老公專門叫自己老孃盯著箬儀,有一次,那老太婆發現箬儀家裡來了個陌生男人,那是箬儀的一位高中同學,在縣城當老師,箬儀請他來輔導女兒的功課。
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
可不,老太婆竟然悄悄把這事告訴她兒子,箬儀老公火速趕回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毒打了箬儀一頓,還拿著刀子威脅那位老師。
這男人也太霸道了。
豈止是霸道,簡直是喪心病狂,箬儀提出和丈夫離婚,你瞧她老公怎麼說,那男人說,你要是敢嫁人,我先把那男的宰了,然後再收拾你們娘倆。
有這麼恐怖?
你還不相信,我開始也不相信,後來,箬儀的女兒也是這麼說的,小孩子總不會說假話吧,那孩子可乖呢,家裡有其他男人打來的電話,她念念不忘提醒母親,要及時刪掉那些號碼。
箬儀活得真是太不容易了。我說。
何止是不容易,簡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們能幫她什麼嗎?
你看呢?
這種情況,我還真插不上手。我說,不過,我看她活得倒好像挺樂觀的樣子,難道不是嗎?
不是,那是一種假相,包括她說的話你都不要全信。
為什麼呢?
就說一件小事吧,那天我們在一塊喝酒,從衛生間回來不是笑個不停嗎。
對,我當時問你怎麼回事,你說,是女人的私秘事,我就不好意思多問了,你現在想告訴我什麼?
跟你說吧,那的確是女人的問題,而且是私密問題。
'4月12日 週六 晴轉多雲 傍晚大雨 14~23度'(續一)
到底什麼事呀,這麼神秘。
是這樣的,我和箬儀與你吃飯的前一天上午,我們逛了一家女人的內衣店,有一款繡邊的紫色*,是緊身的,我挺喜歡,很想買兩條,箬儀卻說得那*一無是處,還說,打死我也不會穿這種*十足的*。
是呀,她穿給誰看呢?
你猜怎麼著,那天吃飯,中途我倆一起去上洗手間,我發現,箬儀穿的正是那款繡邊的紫色*,當時,我笑出了眼淚,越想越覺得好笑,一直走到吃飯包間,還忍俊不禁。
這能說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