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要去住快捷酒店?”他在背後喊。
她冷笑著回頭:“我離不開您,能上哪兒?快點Check in吧!邵總!”
看著她氣呼呼坐在大堂沙發上,他又露出酒窩,覺得今天真是精彩,能看到令沛寧幾次三番吃癟生氣。遙處的她今天做了輕便的打扮,藕色蝙蝠袖襯衫,洗白牛仔褲,時下流行的小白鞋,乾淨的馬尾,越發像好多年前那個回憶裡的少女。而跟平日那個咄咄逼人、察見淵魚的令總卻判若兩人。
“先生!邵先生!”
“噯?”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前臺小姐已經喊了他數次。不過依然笑露八齒將房卡雙手奉到他手上:“祝你住宿愉快!”
第八章
刷卡進房,邵予默躺倒到大床上調侃:“怎麼?要畫三八線麼?”沛寧環視了房間一眼,暗慨他真懂享樂,黃浦江畔夜景一覽眼底,輝火熠熠。令沛寧在杭州住過一次希爾頓的大床房,她記得那裡的浴室是透明的全玻璃,因而特地對這裡的浴室查核了一番,才舒一口氣。拿了換洗衣服,鎖進浴室。
沛寧的睡衣是一件白色真絲吊帶短裙,上低下短,她洗漱完,站在浴室鏡前久久,摸著胸口蕾絲,平時覺得舒適漂亮,這一刻怎麼看都變扭。她原本是非常嫌棄酒店裡的浴衣,你穿我套,都不知道裹在多少人身上。怎奈自己沒帶,誰會想到和邵予默獨處一房?她勉強自己在輕薄睡衣外套上粗糙的白色毛巾袍。
推開門,她儘量低調而顯得若無其事從浴室出來。邵予默正在看電視,還是眼尖,瞄了一眼笑道:“你還真是愛秋雨湖綾,連睡衣都是真絲綢緞的。”她馬上緊了緊浴袍胸口,捲了一床被子,連同一隻枕頭扔向他:“我要睡覺了,你不會讓我打地鋪吧!”邵予默接了個嚴實,乖乖鋪了一地,然後進浴室洗澡。令沛寧本以為自己舟車勞頓,必然沾枕即睡,怎想此刻卻毫無倦意,房間靜得只有浴室的花灑聲淅淅瀝瀝和邵予默的哼歌聲響在耳畔。她無奈,索性起身開了筆記本檢視郵件。
邵予默沒一會兒就出來,披著白色浴袍,款款繫著腰帶,微卷的髮梢和胸膛都彌著水珠。
“你就不能擦乾了再出來?”她忍不住數落。
邵予默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笑道:“還沒哪個女人看到我從浴室出來會說這句話。”
令沛寧正打字的手一定,喝道:“邵予默,你再油嘴滑舌,信不信我讓你今兒個待在浴室裡將就?”
“好好好!”他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走到玻璃櫃取了一瓶德國黑啤,又扔一瓶給她。幸好她眼明手快接得穩,否則就砸到她的Mac book上。沛寧皺著眉將罐頭擱到茶几,再不看第二眼。目光一直在電腦螢幕,不知道是不是網路問題,郵箱始終連不上。
他已經開了酒喝,詫異:“令大小姐這麼乖?滴酒不沾?”
她瞟他一眼:“我不和一個男人,孤男寡女在酒店裡喝!我勸你也少喝點,明天我們還有正事兒!”
“放心,這點度數,跟白水差不多。”他邊說邊躺到地鋪上,聲音突然幽寂了幾分:“我習慣了,晚上不喝點兒,睡不著。”令沛寧對他家事也略有耳聞,知道他母親過世後,父親又找了一個,沒多久給邵家添丁,正是老來得子,邵老爺疼得無比。如果沒記錯,那孩子如今也應該有柏寧那麼大了。終究不是一脈系出,到底隔了層,又有繼母耳旁風,怕是邵予默的日子也不輕鬆。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可惜別人家的事兒,她也無暇關心,倒是趁著還無睡意,她趁熱打鐵,拿了計劃書出來看,還想精益求精,臨時抱佛腳做最後修改。見邵予默也無困勁兒,乾脆談起公事:“你想過明天和組委會怎麼宣傳秋雨湖綾嗎?”
邵予默喝完最後一口酒,淡然清楚回答:“組委會服飾組的負責人是個四十開外的老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