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沛寧回到辦公室不多久就被施可旎的腳步驚擾,全公司只有她的高跟鞋能有如此囂張侵略的聲音,漸行漸深後,是她嬌影已至:“令主管,邵總請你過去一下。”
“謝謝,請轉告邵總,我稍後有預約,辦完事後我會聯絡他。”沛寧用腳趾想也曉得邵予默找她不過為剛才會上駁他而要刁難一番。她自然不能立刻去觸這黴頭。她已經決定真相水落石出前,需和邵予默保持距離。那是她保護自己,也是保護秋雨湖綾最好的辦法。
施可旎翹了嘴唇,“您貴人事多,自己跟他說吧!我只是個傳話的。”揚身而去。令沛寧現在幡然為何這半年施可旎對她態度始終沒轉機,莫非邵予默故意不希望她倆改善關係?她知道有些上司不希望員工太過團結,拉幫結派,不能穩定軍心。沒想邵予默也存著這樣的心思。細想也並無新鮮,他那樣步步為營,機關算盡,小心眼多一個又如何?
沛寧始終沒去邵予默辦公室,他也沒再遣人來召。她自己苦笑,邵予默怎麼會以為她還能若無其事跟他去上海?上次那跟頭跌得傷痛還在,他是真心大還是故意給她難堪?再者,出了昨晚那段意外,她早決意和他劃清界線了。
令沛寧投入工作,紅日西沉,夜□□落。
突然,一隻快餐袋落到她面前。
沛寧詫異抬頭,Linda的笑臉闖入眼簾:“令小姐,您還沒吃飯吧!”
“謝謝!”她頓感心暖,開啟一看,更驚喜:“你怎麼知道我吃這個牌子?”令沛寧點餐從不假手於人,她倒好奇粗枝大葉的Linda怎麼一時開竅,善解人意起來。
Linda心無城府笑起來:“邵先生告訴我的,還是金槍魚口味的。他吩咐如果我下班前您還在加班,就給您買一個。”
沛寧捏在手裡熱溶溶的三明治竟覺得有些燙手,她的心輕搖了一下,吶吶哦了一聲。回神又問:“邵先生還說什麼?”
“沒有了。”Linda出去了,她顧不得分辨老闆體恤抑或別有用心,只管果腹了接著把手頭的事情解決。
令沛寧結束工作,早累得腰痠背痛,她走進電梯,對著右側一排數字發愣,鬼使神差摁了5樓,那是總經理辦公室。電梯開了,意料之內是闃無一人,長長,靜靜,冷冷的迴廊。她固執走出電梯,對著那間不足20平的空間好一陣發愣。月光裡,一桌一椅看得真切,銀色的把手冷輝凜凜,在無人的夜裡卻徒留寂寥,沛寧心裡恍恍惚惚的有些悵然。
後來幾天,日子在忙碌裡過去,邵予默沒有出現在秋雨湖綾。如她願,如她願……
看完令懷禮,令沛寧獨自回公司,心血來潮想一個人走走。跋扈的落葉季裡,銀杏鮮黃欲燃,沛寧雙手塞進蔥綠大衣口袋,任一抹嫣紅晚霞落在臉上。她像只傲梅,在脆薄的寒意裡獨紅。不期然的,一輛車停到了她眼前。
“上車,我送你!”多日未見的邵予默如天神般降臨。
“不用了,我想走走。”沛寧彎開步子。
“你是打算一輩子不跟我說話了嗎?”邵予默提高了聲浪。沛寧步子一滯,知道這問題遲早得解決,心裡扭捏了一番,終於還是上了他的車。
車子一路暢行,暮色從兩旁樹椏裡篩落眼前。
邵予默手握方向盤,清了喉嚨先開口:“這次上海之行,非常重要!我希望你公私分明,沒有特別緊急的事務還是跟我跑一次。”
沛寧笑了:“我們只有公,哪兒有私?我如何公私不分?”見他臉色不快,她轉移話題:“我已經通知了企劃部Janice,她辦事能力強,來公司也有些年頭,對秋雨湖綾很瞭解,並曾在上海市三女中讀書,我會囑咐她帶上些公司紀念品。您帶上她去上海一定如虎添翼。如果您還覺得不周詳,我可以讓李放也跟著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