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打量她一番,嘴上譏誚:“邵予默說你病了,看您這精神氣去選美都綽綽有餘。不知道是他騙我呢,還是你騙他?”
沛寧垂睫下樓,命方姨倒茶。
“你居然騙我奶奶給秋雨湖綾注資?”葉延晞劈頭就問。
令沛寧伸手招呼:“請坐。”
對方並不受用,正在火頭上,衝她道:“沛寧,令懷禮老糊塗,怎麼你也糊塗?姓邵的一看就是來者不善,他之前怎麼一次次入主秋雨湖綾,怎麼逼得你辭職,你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還執迷不悟?”
他頓一下,放平語氣道:“我們終究是一家人,骨肉還連著筋,爺爺是為了你好,不想看到你一個女孩子那麼拼!如果讓他收購了公司,一定會勵精圖治,妥善管理,你遲早是董事會主席!你看現在公司像什麼?內親外戚,還多個狼子野心的邵予默摻合,公司不垮才怪!”
令沛寧聽夠了,回過臉來:“葉延晞,糊塗的是你不是我!你現在被葉家財產衝昏腦袋了,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奶奶都比你清醒得多!你以為葉歐旃梅女士為什麼同意注資伍仟萬讓秋雨湖綾集資反收購?她不能讓家醜外揚!你還嫌你爺爺和我奶奶那些狗血的陳年舊事不夠丟人嗎?都已經三代了,你還想落人口舌?沒錯,或許他們曾經相愛,但我奶奶已經入了令家戶籍,葬在令家祖墳,我不能讓任何人再敗壞她名譽!也決不允許讓爺爺和奶奶的心血落在外人手裡!葉延晞,你不要忘了,我現在是姓令的!令懷禮才是我爺爺,他上個月才把他名下所有股份和遺傳繼承給我!請問葉裕棠能給我什麼?名分還是財產?他連我父親都保不了!”
“沛寧!”葉延晞鉗住她胳膊,一副痛心疾首:“你這麼可以這麼說爺爺?你不知道他這兩天多傷心?你不去看他,我體諒你難處,可是你不該這樣誤解他!他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一切!你別光指責別人,要不是你,秋雨湖綾會落在姓邵的手裡?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邵予默在一起了?我知道我現在忠言逆耳,你什麼都聽不進去,你只提醒你: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哭都沒地兒!”
“你什麼意思?”她瞠大眼睛。
“我什麼意思?你是當局者迷!盛薇的前車之鑑,你當瞎子看不到也就罷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邵予默最近和向書娪打得火熱。誰不知道邵敬東的野心,早想和向氏強強聯手,他們父子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你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葉延晞走後,令沛寧覺得自己頭疼欲裂,佇凝大廳許久,雙腿猝然不聽使喚一個抽搐,癱坐地上,良久才得以能重新站起。
邵予默的汽笛正在這時響起。沛寧整了妝容,攜包而赴。
北京的冬天來了,汽車疾馳,路上行人都把自己裹得厚厚,天空依舊霾色不開。邵予默開著車,睨她一眼,“怎麼了?你好像有心事。”
沛寧回神,對他搖頭:“沒什麼,我在想一會兒去哪兒吃飯!”
邵予默眼角一飛:“您吶,連撒謊都不上心了!跟我吃飯,哪次讓您操心過?是不是葉延晞來找過你?”
令沛寧被他拆穿,只好招了:“是!我認識他那麼久,還從沒見過他那麼生氣……” 她側影醉在夕媚裡,黑髮黑衣配著耳畔胸前海藍寶色,眸如星辰,膚白若脂,流麗之極。
邵予默噯一聲:“看您悶悶不樂的樣子,恐怕沒說我什麼好話吧!”
令沛寧故作哀傷,歪嘴道:“哦,也沒說什麼!就告訴我,秋雨湖綾對於您邵予默,不過是開胃甜點,少包兩個明星的價格就回來了!叫我不要太認真。”
邵予默衝她半皺著眉毛,笑道:“令小姐,還記不記得,在您去說服歐旃梅注資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令沛寧轉眼回憶,自己倒先笑出來,睖他一眼:“您說,這世界上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