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麼?不過春風一度的一場偷食,她不過金屋一嬌。畢竟他恨她,她像驚弓之鳥,無時無刻不在害怕他突然地又把她推到這油鍋裡受難。沛寧端著一碗番茄,想得出神,手上動作遲疑,番茄嘩啦啦落到鍋裡,紅油突爆,四濺而出,她不慎殃及,不由哀叫一聲,雖然輕,還是驚動了邵予默,他已經衝進來:“怎麼啦?”沛寧即刻用手捂住燙到的下顎,搖頭悶聲道:“沒事兒,給油燎了下。”又舉了菜鏟逞強翻炒鍋裡番茄。
“哎喲,姑奶奶,您就歇著吧!”邵予默上去就關了火,“油煙機還沒開,您高興完,我這廚房就能拍部《颶風襲擊》了!”
“是嗎?我說怎麼這麼嗆!”她還笑侃,邵予默給他一個嗔怪眼色,撥開她手,“小笨蛋,過來讓我看看,燙到哪兒了?有沒有毀容?”這次她很乖地鬆了手,邵予默細審,果然在她嘴角灼出一個泡,他扭身從架子上取了一瓶醬油。
沛寧警覺:“你要幹嘛?”身體不由自主往後縮了下。邵予默拖住她,“我這兒沒備藥箱,塗點兒醬油能緩解。”邊說邊扳開瓶蓋。
沛寧將信將疑:“真的假的?”
“真的啦!疑心鬼!”邵予默食指滴了深褐的圓顆,小心翼翼抹在她一片白皙膩滑上,輕輕揉開。兩人鼻息再次相遇。
“好點兒了嗎?”他松下手。
沛寧抿了下嘴,眉毛猝然一皺:“好鹹!”邵予默露出酒窩,笑得不正經:“是嗎?我嚐嚐。”她根本毫無防備,他已經攫取她檀唇。
“嗯,果然好鹹!”他抬頭,也皺起眉頭。
“好你個大色狼,太狡猾了!”沛寧掄起醬油瓶,衝他灑去。邵予默反應奇快,身子一讓,順利躲開,她還不依,邵予默扭身就逃,嘴裡還調皮:“唉呀,夫人饒命!”她更不饒他,追出廚房,“邵予默,你有本事別跑,我讓你再胡說!”
“我有本事我也得跑啊,您知不知道我這件襯衫多貴?”兩個人一路追鬧在大宅裡。
光影斑駁琉璃,讓古宅暖和起來。
結果滿桌菜還是邵予默下廚,兩人吃完飯,他坐在客廳沙發稍歇,廚房裡水聲泠泠,令沛寧的背影在一片燈色裡,他覺得漂浮許久的心終於安定平和下來。
邵予默隨手拿起一本財經雜誌,一張半身彩照衝入視線,佔據在封面上的男人,約莫五十出頭,目光如炬,威嚴抖擻,一副縱橫捭闔的氣派,配著豪氣雲天的標題:鋼鐵是這樣煉成的——鋼鐵大王:向匡!
邵予默讀完後,放下雜誌,上面說向匡如今是愛□□業兩豐收,他彎起一個輕蔑的冷笑,不曉得又是哪個手腕高明如他繼母的女人可以坐享其成,分他半壁江山。他靠到沙發靠墊,閉上眼沉思。他確實見過向書娪,那是兩個月前一個晚上,他接到邵敬東的電話,他父親在電話裡直接下令:“你在哪兒?現在馬上來麗晶酒店。”邵予默正在陪客戶吃飯,交談甚酣,心裡欲辭,但聽出父親語氣裡的威嚴,他料想必是刻不容緩的急事。只能面上掛笑,應付了客戶。急火流星駕車而去。
由於堵車,到了麗晶酒店已經是一小時以後,他一路小跑到前臺,詢問邵敬東房間號。笑容可掬的前臺剛拎起電話,禮貌而不確定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抱歉,請問您是找邵伯父嗎?”
他回頭,那是個學生摸樣的女孩兒,蘑菇頭,揹著雙肩包,敞著白色絨毛大衣,裡面一件揹帶牛仔褲,雪衣素裳。
“對!”邵予默肯定。
“邵伯伯和我爸兩個人有事出去了,所以讓我在這邊等您,給你傳個話。”邵予默並不傻,已經洞悉父親這招棋,微笑道:“您是向小姐吧?”
向書娪清透的眼瞳裡綻放出天真的驚疑:“咦,你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的還多著呢!我知道你是畢業於南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