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聯合國共同進行調查。
上官看著新聞畫面,淡淡地說:“人類。”
聖耀看著無情的畫面,說:“這是政府毀屍滅跡的方式嗎?”
上官回答:“這也沒辦法,逼急了雙方,對兩個世界都有害處。”
如果吸血鬼的存在被一般老百姓知道了,政府就會被逼著對吸血鬼世界宣戰,但人類其實一直都沒有把握面對如此親近卻又駭人的對手,尤其是,這個對手的最恐怖之處,就是他們可以恣意張開大嘴,將人類的盟友變成他們的陣線。只要他們被逼急了。
在人類擁有十足把握之前、在人類擁有毀滅性的“那種東西”之前,吸血鬼,這種敵人必須用各種方式隱藏住。聖耀看著電視中倒塌的大樓,警察與消防隊員在瓦堆中進進出出,心中惆悵說:“其實,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雖然我從來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喔?”上官有氣無力地應著,現在的他只能冀求他的傷能趕快好起來。
“我的身上,一直都有種窮兇極惡的東西寄生著。”聖耀看著電視,自己都感到毛骨索然。這種事就算發生一萬次,也無法習慣。
上官打起精神,認真地看著聖耀。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下定決心的眼神。
“算命先生叫那東西‘兇命’。”聖耀的眼睛直盯著螢幕,他不敢看著上官,深怕遭到鄙視、責備、同情。他更畏懼上官眼中可能出現的畏懼。
“從小,我身邊的人越是親近,就越是離我而去。”電視畫面映在聖耀的眼中,廢墟上趴倒十幾個痛哭的人們,他繼續說:“我親生爸爸被吸血鬼咬死,第二個爸爸車禍死掉,第三個爸爸走在街上被招牌砸死,更別提之後一堆親戚朋友骨牌般死絕,連我媽也死了。”
上官靜靜地聽。
他想起了在千均一刻之際,白夢像見鬼一樣自己往門外摔去的滿臉驚怖。
“你猜,第一個離開我生命的重要親人,是誰?”聖耀問,他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中,隱隱有種怨懟之意。
上官想了一下,說:“不明白。”
聖耀轉過頭來,看著上官,說:“是佳芸。”
上官的眼睛睜大,隨即又回覆原來的樣子,說:“但她活得好好的不是嗎?”上官突然又說道:“對,她曾經跟我提起,她小時候曾經被壞人綁架,被賣到日本兩年的事。”
聖耀說:“原來是這樣。佳芸是我的青梅竹馬,雖然她一定不記得我了。自從佳芸離開我以後,我的厄運就沒停止過,甚至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你看,今天一棟大廈就這樣為我倒下了。”
上官像是被幽了一默,想要乾笑幾聲,卻在聖耀哀傷的眼神中強忍住笑意。
“這就是為什麼在光影美人的槍戰時,我為何會擋在佳芸面前的原因,我不想再讓我愛的人被我身上的兇命吞噬。”聖耀正色說道:“雖然,我開始懷疑佳芸再度出現,還有遇見你,都是兇命牽動的結果。”
“兇命啊——”上官看著自己被折斷的雙腕,近一世紀的所見所聞,令他很容易相信一萬件事,也讓他很不容易相信一件事。
“算命先生說,我的掌紋浮現惡魔的臉,那就是兇命的徵候,他沒見過也沒聽過,但他鼓勵我,自古帝王將相都有天命相授而能成大事,而奇陰極敗的兇命找上我,也必有天大的使命等著我。”聖耀說著,開啟自己的掌紋。
上官想起聖耀曾經在八寶君面前開啟掌紋試圖威嚇,原來如此。
“所以,你就當了臥底。”上官問。
“對。”聖耀感嘆:“算命的老先生說,黑道王者,亡黑道者,我本來亟欲閃躲這句話背後隱藏的責任,所以幾年來我閃避溫情,孤單躲在光影美人裡,洗盤子、端碗筷、看著稀稀疏疏的客人、聽著不成曲調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