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馮水景還感到這樣做有些不妥,也想再去徵求一下江南省委的意見,可是當天晚上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之後,第二天馮水景就改變了注意,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住,大人物出面講話了,誰還敢不聽啊。
昨天副省長施酉生來交涉的時候,馮水景還以這是X行的錢,我們有權決定貸款用途為由,把施酉生給頂了回去,誰知道今天上午就接到了省委省政府發來的公文。這可不像打電話作指示那麼簡單了,一旦形成了檔案,那就是公事公辦了,任何人也是不敢亂來。
馮水景打通了總行金一光行長的電話,把江南省的情況向他詳詳細細的彙報了一遍,滿心以為金一光會把這件事情給攬過去,誰想到他這個堂堂的總行行長,在這個時候竟然當起了縮頭烏龜,說他只以個人的名義,要馮水景在可能的情況下,儘量照顧一下那幾位開發商,並不是什麼總行的指示。
想了想金一光當時確實是這麼講的,這時候馮水景意識到坐蠟了。平常大家都是這麼辦的,不僅銀行是這樣,在官場中特別是一些高階幹部,總是講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讓下面的人去悟。每當到這個時候,下面的人也只有勁量往好的方面去努力了。誰都知道領導的意圖就是指示,寧可畫蛇添足絕不按兵不動。你如果不做,領導日後肯定會給你小鞋穿的,這就叫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
馮水景又想到了那位大人物,可當時打這個電話來的,又不是那位大人物親自打來的,而是他的秘書代為傳達的。秘書的話可與首長的親*代是不一樣的,就是借給馮水景幾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問這是不是首長的意思。
兩千二百二十八章裡外不是人
陳副行長剛才讓馮水景實事求是的向江南省委省政府做出解釋,這就像讓老和尚拿出梳子那麼困難。
金一光在電話裡講的話模稜兩可,馮水景此時又拿不出半點證據來,即便是他這樣去解釋了,江南省委、省政府也絕對不會相信的,這個責任最後還得由他馮水景自己來承擔。
馮水景也在暗恨自己,當時只顧了討好總行行長和那位大人物,也沒有和幾個副行長打招呼,就把這八百個億給放了出去。如果當時暗示哪一位副行長,他也一定會這樣做的,現在馮水景也會像金一光那樣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了。
現在事情說不清楚,江南省委和省政府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更要命的是,在這些貸款裡面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幕後交易,萬一拔出蘿蔔帶出泥來,那可真是麻煩大了。
陳副行長看到馮水景沒有采納他的意見,也有些明白了這裡面的貓膩,心裡是止不住的偷著樂:活該你馮水景倒黴,平日裡你不總是在強調一支筆的作用嗎?現在出了事了,你這個一支筆就要自己去承擔責任了。如果這次能把你拿下來,那才叫爽呢,誰讓你當時佔了我的位置。
“馮行長,我看這件事情也並不難辦,江南省委省政府發來的這篇公文,主要的意思不在於我們如何解釋,而是讓我們收回貸出去的那八百個億的資金來,只要是我們能按時把這筆錢收回來,事情也就好解釋了嘛。”
一貫跟馮水景走的比較近的祝副行長,這個時候給馮水景出了一個主意。陳副行長看了看這個姓祝的,心裡琢磨著,看來真不愧是出自師爺的故鄉,鬼點子可就多。可是這樣也好,把江南省委省政府給應付過去倒是容易了,可馮水景就把那幾個地產商給得罪慘了,那些地產商的背景都很大,他們又是好惹的?
想到這裡陳副行長心裡得意極了,不管怎麼樣這次馮水景的好日子都到了頭,如果現在不是坐在會議室裡開會,他真的想放開嗓子唱上一段。
馮水景此時正想找個臺階下呢,聽到祝副行長的話,用手在大腿上一拍,連聲稱讚:“好、好、好,祝行長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