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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幾張賓客名單的話,我當然不至於如此樂呵,令我發笑的是上面寫的一句話。”

“喲,你說的是‘不是動物還是不容易取悅’?”明睿聽罷對方的反駁,便鑽了牛角尖詰問道。

她本想就此不理會對方的狡辯,但好奇心糾纏著她,促使她繼續發問:“什麼話?”說罷她便鬆了執木梳的手,彎下腰湊到宦淑身前去看那句話。

宦淑見狀,便又把冊子攤開來,用食指往那句話點了一下。明睿會意地眨著眼睛,伸手扶了扶鼻樑上黑色的鏡框,讚歎道:“哎呦喂,這字寫得真不錯!”

宦淑不滿她牛頭不對馬嘴的讚歎,臉一沉,嘀咕了一句“也不看看誰寫的”之後,便再次把小手冊撂到一旁。

明睿見她自顧自地拾起那珊瑚海色的指甲油,往指甲上塗去,便心道:貼著寫得有模有樣的名品標籤,實際上,還不知道是哪個季度的滯銷產品呢!

她本想這麼心口如一地說出來。但看著宦淑塗抹指甲的自我陶醉的模樣,她便挑高了嗓門道:“可不是!那可是林振宇寫的!是同事?還是其他的什麼?”她說罷兩手一揚,下頜高抬,兩眼放光,作出一副欲窺探別人**的神秘兮兮的模樣。

明睿和宦淑是去年在浦東工作時候認識的。宦淑工作比她出色,平時常常關照著她,也關照著林振宇。當然,林振宇初來的時候,宦淑對他的關照要比對明睿的關照多得多,林振宇升職也比明睿升職得快。因此,明睿一度認為覃宦淑和林振宇已經從同事關係演變成了戀人關係。

這倒真是難為她的腦細胞作這番胡思亂想子虛烏有的揣測了。

但宦淑來不及去反駁,只見她被明睿一拉扯弄疼了頭髮,指甲油也塗花了樣,遂佯嗔道:“作死的!毛手毛腳又要拔疼了我的頭髮!瞧瞧——”她把指甲伸到嘴唇邊吹了口氣,又道,“好好的指甲油都被你給糟蹋了。”

“糟蹋了便糟蹋了唄”,明睿被宦淑一呵斥,便從自我陶醉中醒來繼續為她梳頭,口中毫不同情地繼續道:“住在如此寒酸的破房子裡,還把自己打扮得這麼尊貴奢華,怪不得外人見了,又要說這弄堂裡出了個‘拜金女’嘍——那林振宇的母親怎麼說來著?離她兒子遠點,別把她兒子辛辛苦苦掙的幾個錢給擄走敗光了,到時候她老無所依怪罪的可是你——”

明睿這般說辭也並不無道理,因為林母確實是對宦淑不滿。但是,宦淑心中也不滿,每每想到自己掙錢花錢來梳妝打扮,旁人還要對她指手畫腳的,她心中便有幾分不高興。

她會做如何反應呢?只見她把手中的細毛刷放下,鼻子裡不屑地哼了一聲,算是對明睿的回答。

她的心中一定是這般想到:林振宇能“辛辛苦苦”掙幾個錢還不是託了倪潔的洪福?而且,就憑他那從小被訓練出來的斤斤計較的鐵公雞作風,自己就算是下定了決心要把他敗光,也只怕是像上蜀道一樣心有餘而力不足呢。

“全身上下瘦的都只剩下一把老骨頭了,還把那樣大紅大紫的蕾絲披肩披在肩頭,別人見了讚美她幾句,她還真的以為是好看呢——”明睿喋喋不休起來,又要繼續發表她的長篇大論,“呵,那簡直像是把屍布蓋在一架枯骨上面。看她走進走出的也還戴著耳環和項鍊,想來她年輕的時候也是俏麗過的,不過如今怎麼會這般骨瘦如柴面色暗黃呢?不會是幹了什麼不正當的勾當被逮著了受過牢獄之災吧?像販賣毒品,槍支彈藥什麼的——要真是那樣的話那她也太膽大和不道德了。又或許是跟哪個男人好過之後又被拋棄了,自己拖著個孩子到處討生活,東奔西走的累得模樣兒都走了形——不過那樣林振宇也忒悽慘了,從小就沒了父親。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從來沒見過林振宇的父親,他不會是個娼妓的兒子吧?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明睿時不時會來宦淑居住的地方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