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這是中央的統一戰略部署,任何人都不能為倍的。但是,中央在檔案中明文規定,對鋼廠的整合原則是,小的鋼廠應該整合到大的鋼廠裡去,產能落後的鋼廠要與產能高的鋼廠合併。東海鋼廠與我們雙龍鋼廠不論從產能上,還是經濟效益以及規模上,都是沒有可比性的。即便是要整合也應該是我們的鋼廠整合他們,怎麼能讓他們來兼併我們呢?”
“由於這個鋼廠是我當時一手主持興建的,對那裡的情況也比較熟悉,所以我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就由我去遼東實地調查一下,看看這裡面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
穆國興有些明白了,這幾年國家大力提倡節能減排,各個省市都在對一些鋼廠施行兼併整合,遼東省這樣做也是符合中央有關指示精神的。可是,趙婷說的也對,遼東省這樣做,很明顯的就是在偏袒東海鋼廠。從來只聽說過,小企業被大企業兼併,落後的企業被先進的企業吃掉,又有誰聽說過反過來的事情啊?穆國興意識到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貓膩。
趙婷接著說道:“我到遼東的時候,也見到了遼東省的省長呂紅林。呂省長在接見我的時候並沒有說出什麼具體的理由來,只是說這次鋼廠的整合兼併是省裡做出來的決定,要求我們要服從省裡的安排,接受這次整合。”
“第二天,東海集團的老總於心懷也和我見了一次面,他在談話中非常不客氣,說什麼整合鋼廠是大勢所趨,任何人也不能扭轉的,不管一個企業的背景有多大,勢力有多強,都要服從中央的統一安排。”
提起於心懷,穆國興倒是知道這個人,他就是上一屆中央六號首長的公子。東海集團現在是國內除雙龍集團之外的第二大民營企業了。其經營範圍也非常廣泛,除了零售業沒有涉足之外,在石油、礦山開採、機械加工等行業都有非常強大的勢力。那個東海鋼廠也是他們十年前收購的一個國有企業,由於生產裝置落後,這幾年來一直沒有一個很好的發展,處於一種苟延殘喘的境地。
作為於心懷也不會不瞭解雙龍集團的背景,他之所以敢這樣幹,有可能是受到了高層某些人的支援,也許是受到了一些人的蠱惑,但不管怎麼說,他的這個做法是極端錯誤的。從大了說,是違背了中央關於鋼鐵企業整合的指示精神,往小裡說,這就是在搶雙龍集團碗裡的肉。
穆國興遞給了趙婷一張面巾紙:“好了好了,別再哭了,擦擦眼淚慢慢說,只要是咱們有理,就不怕把這個官司打到天上去。”
趙婷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又說道:“於心懷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藉故離開了,留下了鋼廠的幾個頭頭,要和我就鋼廠的合併問題進行商談。我們花了五百個億興建的鋼廠,他們只給兩百個億,而且這部分錢還不是給現金,是給我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不是明擺著在欺負人嘛。我當然拒絕了他們的無理要求,一個姓楚的鋼廠老總,話裡有話的暗示我,讓我再好好的想一想,否則的話,今後就要對我們不客氣了。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兩百個億也不一定會給我們的。”
穆國興知道趙婷不會和他講假話的,他也能想象出來當時的情景,趙婷雖然代表的是雙龍集團,但是孤身一人去和那些人談判,他們看到趙婷是一個女人,輕視之心也是有的。
趙婷又說道:“一開始我也沒有把這個姓楚的話放在心上,第二天,我到雙龍鋼廠視察回來的路上,差一點被一輛無牌大貨車給攔腰撞上,幸虧小王眼疾手快,我才逃過了一劫,但是她卻被大貨車給撞了個正著,至今還躺在醫院裡。醫生說她的脊椎是粉碎性的骨折,這輩子恐怕永遠要坐在輪椅上了。”
“砰”的一聲,穆國興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沙發的扶手上,把趙婷和童彤嚇了一跳:“卑鄙無恥!你們報警了嗎?當地警察又是怎麼處理的?”
“那輛大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