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江兩家涉黑團伙的三個為人物,在毛有餘的包庇下至今還沒有抓捕歸案,如果把這三個人給抓住了,那必定會拔出蘿蔔帶出泥來,以毛有餘這麼多年來接受的這麼大的賄賂來看,他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現在毛有餘只能暗暗祈禱,那三個人早一天離開廣南,最好跑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回來。
毛有餘正在這裡胡思亂想著,只聽到一陣掌聲響起,陳守軍的講話已經完畢了。毛有餘也知道,陳守軍的講話也不會有什麼實際內容的,這是組織部門在這種場合下都會做的表面文章。此時毛有餘定了定神,也裝模作樣的隨著眾人鼓起了掌。
接下來就是韋元文的講話了,無所謂就是一些向省委表決心的官話,只不過他後面講的幾句話,卻非常耐人尋味,讓一些人聽了很不舒服。
“同志們,公安廳是由省委和省政府領導的準軍事化單位,服從命令聽指揮這是一條紀律,我希望同志們今後能各負其責,切實做到這一點。如果有任何人違反了這一條紀律,必然會受到黨紀和政紀的嚴肅處分。”
又是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陳守軍帶頭站了起來,對毛有餘說道:“有餘同志,現在咱們就開始吧,我還有幾個地方要跑哪。”
“開始?”毛有餘不解的問道:“開始什麼?”
陳守軍笑了笑:“看來有餘同志並沒有把我剛才的話放在心上,你現在已經不再是公安廳的廳長了,是不是要向韋元文同志交接一下工作啊?”
毛有餘明白了,心裡感到一陣陣的悲哀,原來自己這個權傾一方的公安廳廳長,在組織面前渺小的可憐,來個人照著一張紙這麼一念,就什麼都不是了。毛有餘很清楚,只要是上級組織部門來人宣佈完任命,走的人和接任的人就要在他們的監督下,進行工作上的交接,這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程式。
其實所謂的交接也很簡單,就是一個形式而已,辦公室的鑰匙交出來,有些工作需要口頭交代的講一下,帶走自己的私人物品,這個交接也就算是完成了。至於原來的住房和坐車能不能繼續使用,那就要看人家繼任者的意思了。如果關係好了,繼任者還可以讓你繼續使用,否則的話,讓你交出來也得乖乖的照辦。
毛有餘掏出了辦公室的鑰匙,朝韋元文遞了過去:“韋廳長,這是我辦公室的鑰匙,現在就交給你了。”
韋元文也不是傻瓜,沒有接鑰匙,衝站在他旁邊的辦公室主任使了一個眼色說道:“何主任,你陪老廳長去他的辦公室幫他整理一下私人物品,按規定收回配槍和證件。至於老廳長的坐車嘛,他如果還需要繼續使用的話,就不要忙著收回來了,只不過,車上的行動式警燈是要收回來的。”
看著韋元文滿臉得意的樣子,毛有餘是一肚子的火,但是這個時候當著陳守軍的面,他是絕對不敢出來的。望了望站在他們旁邊的幾個副廳長,毛有餘依然作出一副驢死不倒架的樣子說道:“謝謝韋廳長的關照,辦公室是用於辦公的地方,我並沒有在裡面存放任何個人物品,我就不用再去了。車鑰匙我現在就可以交給你,以我老毛的面子,到哪裡也能借輛車來用。”
毛有餘開啟了隨身的皮包,取出了配槍,轉身交給了陳守軍,話裡有話的說道:“陳部長,我的這把槍就交給你了,黨指揮槍嘛,省委可一定要抓好槍桿子啊!”
陳守軍豈能聽不出毛有餘話裡的意思,毛有餘這是在暗示,穆國興這個省長搞的這一套,就是想把公安廳給牢牢的抓在手裡,達到架空省委的目的,這是一種典型的挑撥離間的手法。
陳守軍接過了槍在手裡掂了掂,轉手又交給了韋元文:“有餘同志,省委怎麼做,好像還不需要你來教吧!你放心,省委會把槍桿子交給可靠的人來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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