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艱難是不?”
章家寶頭一陣一陣的暈,這話一入耳卻讓他生生打了個激靈,不夠用的腦子讓他已經忘了他有個王妃姐姐,夏家女嫁出去,誰敢薄待,他此時能想到的,只有段柏瑜說的那句日子艱難,那般嬌女,他如何捨得因他之故打入塵埃。
對,他不能死。便是為了心底那點執念,他也不能死!
摸索著又掐進受傷的地方,那裡本就流血不止,被他這沒輕沒重的一按,血箭一般飆出。
感覺身上的人身體連續抽搐了好幾下,段柏瑜大急,他不擅醫,卻也知道抽搐於一個受了傷的人來說絕對不是好事,該死,怎麼還未有人趕來!
這時。他看到一個人提著劍往這裡走來。勉力抬頭看去。是他此番帶出來的其中一個護衛陳忠,心下大喜,急聲道:“快,儘可能小心的將家寶移開。”
陳忠卻咧嘴一笑。非但沒有上前幫忙移開他身上的人,而是甩了幾下執劍的手臂,劍身上沾著的血跡全給甩開了去。
章家寶半眯著眼,神智前所未有的清明,怪不得之前會覺得不對勁,殿下少有來這邊,要不是有內應,他們時間上不可能掐得那麼好的將他們攔截在此,離著城門有一段距離。離城主府更遠一些,便是有人馳援,也需要時間。
怪不得那些人明明力有不敵非但不退,還死死咬著,卻原來最後的殺招在這裡。
殿下便是每日早間都有練習拳腳。又如何是這人的對手!
“原來是你!”段柏瑜氣恨不已,護衛是他自己挑的,他竟是在這上面失手了!怪不得有人不服他,他本事不夠,眼力勁也差得遠了。
“殿下,屬下來送您最後一程,好走。”說著,舉起劍便往章家寶沒有遮嚴實的地方刺去。
明明都已經動彈不得,章家寶不知道自己這會為什麼還有力氣,居然硬生生的用雙手將劍夾住,對方每進一寸,手掌便入肉一分,血順著手腕滑落至手臂,再滴至身上,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此時看著就如同個血人。
“家寶!”段柏瑜眼睛赤紅,眼角看到不遠處有一把劍,想也不想的就拿起起來往上刺去,這一劍,因恨而出,從胯下刺入,卻從背後透出來。
他還不解恨,用盡自己所有力氣反手一絞,只恨不得這一劍能將他劈成兩半。
因這一下用力,他身體從章家寶身下出來大半,撐起身體往後一看,心就涼了一半,強行按捺著小心翼翼的將腳抽出來,連滾帶爬的撲到章家寶面前,伸出一雙手,一下子竟是不知該先捂住哪個流血的傷口。
明明出來時還是好好一個人,還對著他用激將法只為跟著他一起上戰場,可就這麼一會的功夫竟然就成了個血人,而他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是為了保護他!
“家寶,家寶,你別死,我求求你別死,我們還沒有建功立業,沒有一起拿下這天下,我寧願以後我們像戲文裡那樣君臣猜忌,消磨了年少時的感情,也不想你現在就沒了命,家寶,家寶……”
段柏瑜哽著聲音,喉嚨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上不去下不來,讓他難受的想用手去摳,可這雙手現在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邊一聲聲喊著家寶,邊從內襯撕下一根根布條,他不懂醫,只依稀聽哪個大夫說起過將傷口周圍綁住能讓血流得緩慢一些,他不想還沒等來援兵,家寶卻流乾了血。
被他這一折騰,暈撅過去的章家寶又張開了眼睛,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一下,話竟然也連貫了,“我們四人相伴幾年,最初你騙我說你比我大,讓我喚你二哥,我也真的喊了,後來才從姐姐那裡知道你比我還要小半歲,竟然佔了我那許久的便宜,趁著我現在還有一口氣快叫我一聲二哥,以後你就是想喊可能都沒機會了。”
“你要是能撐過這一關,不說叫一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