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燻醉意,自然擺手放了我出來。君前險些失儀這世上只怕也就是我才能免於受罰。
出得門來冷風一吹,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緊走幾步撲到廊下角落大吐特吐起來。吐完了自己也笑,竟然到他家裡來吐,弄得這麼一副丟人現眼的狼狽樣兒。
隨行的是親王府的侍女,關切的扶我起身:“姑娘您沒事吧?”緩緩的搖搖頭努力控制自己的舌頭把話說利索些:“沒事兒……麻煩你陪我回去收拾收拾。這裡也叫人來打掃……打掃一下。”
小丫頭趕緊答應著替我奔走安排,送我回了住處,浴湯已經準備好了,連替換的衣服都疊放的整整齊齊放在一旁的雲石方凳上。臨了還恭恭敬敬的說:“還要什麼,請姑娘儘管吩咐就是。”不知道這是衝著誰的面子。跟她搖搖頭說不用了這樣很好。她才離開。
周身被溫暖溼潤的氣息包圍著,慢慢的困倦起來,趴在浴桶沿上盹著了,卻不知為什麼閉上眼全是胤禛的樣子。彷彿我還在他身邊,我們的以後還在我手裡。一生一世就在平靜中轉瞬即逝,不要磨難與分離。只是這一次他是不是還會等我回去?勉力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分不清是夢是醒。
搖搖晃晃的起身來去取衣服,一個釦子鼓搗了半天也沒能扣成,手指是軟的用不上一點兒力氣。
隱隱聽見屏風後有門輕輕開合的聲音。回過頭去一個模糊的人影立在我身後,似幻亦真一定又是個夢。
既然是夢,那我就可以隨意的軟弱:“你不肯理我了是不是?”那模糊的影子依然遠遠的站著不曾靠近我。連個幻影都要避嫌疑?搖晃著走過去:“你跟天兒說不是我不要他,我天天都在想他。我要回家去……帶我回家好不好。”就算片刻溫暖也是好的,也許現在只有夢裡的他才肯抱住我。
然而為什麼這個擁抱越來越真實,甚至還聽得到心跳聲。狠狠的擰自己大腿,清醒點兒才看見本尊就在眼前。竟然真的是他。我只穿個肚兜褻褲,薄衫半敞,還沒出息的哭哭啼啼投懷送抱來。
還沒等我發發脾氣,一見我醒過神來他就先跟我翻了臉“你說,你和老九是怎麼回事?”長眉緊擰,聲色俱厲。
“您和年福晉的事兒我管不著,我的事兒您也少管,省得費神。”這算興師問罪來的?真正好笑得緊。我頭暈目眩想推開他也難,幸好嘴還利落,不然豈不被他的謬論氣死?
“我倒真想不管,你少變著法兒磨折人就好。三年了,整整三年,你知道我怎麼過來的?天申天天鬧著問你哪兒去了,可我連你在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可曾為我想過?這叫對得起我。”
我就是為了他著想才不肯洩漏了行蹤,我孤身一人在外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的時候,他又在做什麼?冷哼一聲,我的火也上來了。“您還用管我的死活?我死了不是正好成全了您和年福晉這一對兒神仙眷侶,百年後必定是一段千古佳話啊。兄為重臣,妹為寵……”險些把那個‘妃’字說出來,忙咬住舌頭才把話頭掩住。話說一半氣勢立馬比他矮了三寸。
我這裡話頭一停他便來勁“還敢犟嘴?你又有哪件事是作對了的。為什麼那麼慌張就出了京城?回了杭州為什麼連個信也沒有?我一趟趟派人去,竟然一律不見。如此看來,老九倒比我耳聰目明,我竟是井底之蛙,最後還是在皇上那才能見你一面。這會子又成天跟老九廝纏不清,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既然要跟他破鏡重圓,當初何苦來招惹我。多少年了,你好生算算看,你當我是什麼人,閒時頑耍的玩意兒麼?”他真是憤怒的狠了,黯沉的黑瞳仁燒得晶亮,十指深深嵌進我肩上,很痛。卻讓我徹底清醒過來。
當時的那些人哥哥是一律說不知道打發的,胤禟的人鬧的那麼厲害,他的人也不可能舉牌子說是雍親王要找人。我怎麼能知道哪些是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