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月哭得說不出話來,要她怎麼報仇都可以,但她就是不要和他成親啊!
大國主緊抱住她,心裡隱約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但這是不行的!絕對不行發生的!
他狠狠嘆了一口氣,更緊擁住了她,心痛萬分地道:“月兒,不是大國主不想幫你,可這件事已至此,成了兩國協議的局面,真連大國主叔叔都無能為力了。”
襲月一聽,哭得更加傷心。“那怎麼辦?那怎麼辦?”
“月兒,你記得大國主叔叔和你說過的話嗎?”
襲月在他懷中點了點頭,而大國主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顎,強逼她的眼睛直視著他。
“月兒,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大國主叔叔所說,絕對絕對不能愛上他,並且要想盡辦法離得他愈遠愈好。”大國主再度重申,一再叮嚀。“月兒,你記牢了嗎?”
襲月望著大國主憂心忡忡的眼眸,六神無主,根本不知該如何反應。但大國主已等不及了,他急忙搖晃著她。
“月兒,快說好,快說你知道了!”要不這樣,事情當真會無法收拾了。
“……好……我知道了……”襲月虛軟無力地恍惚回答,卻不知大國主的話她究竟真的聽進多少。
可大國主卻因她這話鬆了氣,他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心疼地頻頻低嚷:“好,這才好,這才是我的乖月兒、乖月兒……”
不能愛上他,要離他愈遠愈好……襲月昏亂的腦中不停迴盪著這兩句話。她埋首在大國主懷中,眼淚不停奔流,更不受控制地愈淌愈多。
她曾經是那樣堅定而無疑地答應了大國主,可是現在……
她真的辦得到嗎?
她不禁深深懷疑了。
距婚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現在的珣陽來說,再沒有比這更難熬的時光了。
珣陽成天坐立難安,好不容易讓他等到了婚禮當天。
當他身著紅衣立於大殿之上,看見遠遠那道豔紅的纖姿沐浴在盛陽下緩緩向他走來時,他幾度都要無法控制胸口奔騰的激越。
或許是西夏婚俗本就繁複,抑或是她在身邊的緣故,珣陽從來沒有這種昏頭轉向、幾乎弄不清自己身在何方的感受。
他的眼光自始至終從沒離開過襲月的身上,就彷彿世界上除了她再沒有別人。
即便隔著紅蓋頭,襲月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他的視線,藏在袖中的指尖緊得幾乎戳進肉裡。
為什麼要這樣看她?如果可以,她真想求他,請他不要對她這麼好、請他不要愛她!
因為她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這些,她根本沒有辦法響應他的愛。襲月胸口緊窒,痛楚得隨時都要掉淚。她不知道這是誰造成的錯誤,但為什麼偏偏要是他呢?
天底下她唯獨最不願他是她的仇人哪!
典禮不知在何時已進行完畢,襲月先被送進洞房,等珣陽終於從許多後續的筵席中脫身時,也早過了掌燈時分。
愛與恨在她心中激烈地交戰,而當房門傳來被開啟的聲響時,襲月藏在寬袍袖套中的纖纖玉手,更是情不自禁地一緊。
“襲月?”珣陽微醺地步至她面前,滿面洋洋笑意。
床上的玉人沒動也沒說話,珣陽只當她是滿心羞怯,不禁更加愉悅地坐到了她身邊。他伸手攬上了她纖細的肩頭,感覺到他手下嬌軀瞬間一僵。
“襲月,你很緊張嗎?”他對她安撫地微笑,聲音中滿是柔情蜜意。“啊,其實我也和你一樣。不過這是不打緊的,我們已行過了大禮,等過了今夜,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你說夫妻之間,還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紅蓋頭微微一顫,底下的佳人依舊沒半點聲響。
珣陽雖沒得到響應,但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