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人兒道:“咱們雖然有主婢之分,可是咱們的命都是一樣的,我的命不比你們的命貴,你們的命不比我的命賤。”
小萍道:“姑娘!咱們不能當真一輩子困在這兒,總要想個法子才好,樓主長年臥病在床,要是您——”
紅衣人兒淡然一笑道:“如今還說這個幹什麼?樓主也知道,咱們這一趟到中原來,兇險原在意料中。”
小娥道:“或許他真會來帶咱們出去。”
小萍道:“你怎麼知道他真會來帶咱們出去?”
小娥道:“從他的口氣裡可以聽出來,他對西門飄相當顧念,而姑娘總歸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不要說了!”紅衣人兒截口說道:“他就是真會來帶咱們出去,我也不領他這個情。我自己知道,我對西門飄的仇恨無法消除,他害樓主害得太慘了!”
小娥沒敢再說下去,低下頭去沒說話。
就在這時候,一聲幽幽輕嘆傳人五個人的耳中。
小萍一怔,道:“小娥!是你麼?”小娥忙搖頭說道:“不是我,我正想問—一一”
紅衣人兒已轉過了身,一雙目光緊緊盯在放在高高石臺上的那具石棺之上。
小萍又復一怔,驚叫說道:“姑娘!是——”
紅衣人兒搖手示意小萍噤聲,那清澈、深邃、柔和的目光,突然間變得森冷逼人,望著那具石棺冷然說道:“什麼人躲在石棺裡?”
那具石棺裡寂然無聲,沒有一點反應。小萍只當是紅衣人兒聽錯了,她剛要開口說話。
紅衣人兒冷笑一聲,道:“我素不信怪力亂神之說,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可要毀去這具石棺了!“只聽石棺裡傳出個幽幽話聲:“姑娘!你這是何苦?”
小萍,小娥四個聽得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
紅衣人兒站在原處沒動,冷然說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躲在這具石棺裡?”
石棺中那幽幽話聲道:“姑娘不必問我是什麼人,其實我是什麼人,我自己也忘了。姑娘幾位不是要出去麼?我有辦法讓幾位脫困。”
小萍一喜忙道:“你有什麼辦法?”
紅衣人兒抬手攔住了小萍道:“你我素昧平生,你為什麼肯幫助我?”
石棺中那幽幽話聲道:“這也許是同病相憐吧。我長年住在這地底之下,深知不見天日的痛苦——”
紅衣人兒截口說道:“你為什麼長年住在這地底之下?”
石棺中那幽幽話聲道:“我跟諸位不同,諸位是被逼無奈,我則是出諸自願。”
紅衣人兒道:“你既然深知不見天日的痛苦,為什麼還要自願住在這地底之下?”
石棺中那幽幽話聲道:“這是我的事,姑娘!”
紅衣人ㄦ道:“我知道這是你的事,可是我想知道一下。”
石棺中那幽幽話聲道:“姑娘!你要原諒,這是我的秘密,我打算讓它永遠埋藏在我心中。不使人知。”
紅衣人兒道:“這麼說你是不肯說?”
石棺中那幽幽話聲道:“是的,姑娘!”
紅衣人兒道:“為什麼?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石棺中那幽幽話聲道:“可以這麼說。”
紅衣人兒道:“既然你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就算了。誰都有個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勉強,也不該勉強——”
石棺中那幽幽話聲道,“多謝姑娘!”
紅衣人兒道:“你告訴我,你是今人還是古人?”
石棺中那幽幽話聲笑笑說道:“姑娘!彭祖壽登八百,那只是傳說,也是無稽之談。人生七十古來稀,一個人能活上百歲,已經是很少很少,很難得,很難得了。”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