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丑時了,休少。您去歇一歇吧。”陳蓉彎腰放下一杯淡茶。
洪休倚在太師椅的一側,英俊的臉上略顯倦容。他坐在壁爐旁邊,眼睛直盯著燃燒的火堆。
“不用了,”他淡淡開口到,“鐵紅那有什麼新訊息嗎?”
“鐵紅已經帶著大夥拿下了大部分地盤。休少奇謀,虎威被打得節節敗退。”
洪休拿起鐵棍把火堆捅得更旺了些,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這麼順利?不應該啊…幫眾受傷情況怎麼樣?”
“多少也都掛了彩,並無大礙。”說完陳蓉突然小腿一軟,險些倒在地上。腿上的繃帶滲出了血液。
洪休斜眼撇見,略帶埋怨的說道,“腿上的傷怎麼還不去找藥大夫看看?小傷累積起來,可就難根治了。”
“不要緊的休少…最近幫裡事多,我可以往後延延…對了,剛才豆腐店那邊傳出了槍聲,去那的兩撥兄弟們都傷得挺重的。據他們說,是兩個洋人。”
“哦?槍聲?又是那兩個洋人?”洪休劍眉一挑。
“八九不離十了。而且,先前他們在街上抓人時引起的騷亂,已經查清楚了,也確實不是他們開的槍。”
洪休思索片刻,冷笑一聲,“楊二啊楊二,為了引我出手,甚至打破了街內不動槍械的規定。哼哼,我倒是有點好奇,他這麼不計後果,手段盡出所留的後手,到底是什麼。”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想些對策出來?”陳蓉一臉擔憂的說道。
“不用,兵來將擋,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陳蓉,那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洪休突然問道。
“哦,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好,加上剛剛這條,明天一早,全部散出去。我讓他楊二揹負所有人的罵名,讓人們把整個虎威生生罵垮!”
突然門被“砰”得一聲撞開,原來是鐵紅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滿身的汙垢和血跡。
“休少,成了!所有店面都搶過來了!就差虎威總部了!”鐵紅一臉喜悅的說道。
“看看你,見休少也不知道收拾一下,這臉髒得,跟個花貓似的……”陳蓉小聲嘀咕道,掏出自己的隨身手帕,仔細地幫鐵紅擦拭起來。
“唉呀,不用。”鐵紅架開陳蓉,蒲扇大的巴掌在臉上胡亂一抹,又順便在衣服上擦了一把,“休少,咱們什麼時候開始下一步?”
洪休猛地一起身,大步走出了議事堂,“召集所有沒傷的人跟我一起!去會會那楊老頭子!”
見洪休走遠,陳蓉狠狠地朝鐵紅腰上軟肉掐了一把,把鐵紅疼得直打轉。
“你幹嘛!”
“你打我!”
“我哪有?”
“哼!”
……
王金豆家中,亞瑟和何西阿把這一晚的事統統告訴了王金豆。
“什麼?有人在街上開槍?還是兩次?”王金豆瞪大了雙眼,“不可能!唐人街不允許有槍聲!”
“但是,就是有那麼一聲。除非那是禮花,但是我可沒見到天上有什麼絢麗的小煙火。”何西阿躺在沙發上說道。
“這麼說,你們在追謝爾弗時和在豆腐店旁,都聽到了槍聲?”王金豆不太相信的問道。
“沒錯,兩個聲音都很沉,應該是同一把槍,同一個人。不可能是手槍,一定是遠端步槍!第二次甚至差點打中了我。”亞瑟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臉頰,亞瑟翻開廚房的櫃子,一邊找吃的一邊問道,“王,有什麼說法嗎?”
“上面那個櫃子,裡面有鹹牛肉乾……”王金豆懷疑地說道,“這說明有人一直在監視你們。而且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觸及了唐人街的底線:不準開槍!可他為什麼只開槍,不打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