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秦婉真有意思。”
夏月撇撇嘴,“她雖已不是陳家婦,但好歹秦家與陳家還沾著親帶著故……她不知道陳府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嗎?”
“在這個時候成婚不要緊,偏偏還把請柬送到陳府來,她的心眼真是壞極了?”
夏月一向心直口快,她這麼說,可不是同情陳家,而是就事論事。
“有句話,叫落井下石。”蘇念雲抱著景兒,把手指頭給他玩耍。
蘇阿珠在旁邊,一邊笑呵呵的看著兩母子,一邊給孩子縫著小衣。
“除去故意噁心陳家,她的主要目的應該是為了氣陳紹康。”
“兩人婚姻短暫,但好歹也是夫妻一場,陳紹康一點也不猶豫的快速同她和離,掃了秦婉顏面,讓她起報復之心也是有的。”
“可是,就算秦婉有氣,她這樣任性的給前夫家下請柬,她那新夫家能同意嗎?”
蘇念雲搖搖頭,“你覺得……陳家人收到了請柬,他們就能去的成婚禮?”
她不認為這件事秦婉會叫自己的新夫家知道。
她印象中,這女子也算獨樹一幟,三婚三嫁,都是來去匆匆的。
說她爽快也行,說她容易頭腦一熱也行。
比如和陳紹康成婚,就是被蘇念雲導演的一場戲,小小刺激了一下,便在祖父母都反對的情況下硬是同意了這門婚事。
這是頭腦容易發昏的典型。
同時,她也夠清醒和果斷。
在祖母與她說了老夫人諸多不足後,加上她又親身來體驗了一番,驗證了祖母所說,她便果斷撤退。
所以,這請柬多半是她為了刺激陳紹康,不經新夫家之後而私自發出的。
她這麼做,無非是要廣而告之,讓陳紹康難堪而已。
“可是……秦婉就不想想,萬一陳紹康也來了脾氣,硬是去參加婚禮,互相噁心呢?”
“自己家一堆爛事都忙不過來,府門都快沒有了,他們能去參加誰的婚禮?”
春華把泡的正好的花茶端了過來,嫋嫋香氣,沁人心脾。
她接著對夏月道,“再者,去參加別人的婚禮,難道不需要準備禮金的麼?”
“陳府現在空無一物,還有一堆要債人在外面虎視眈眈,陳家人不可能出現在秦婉的婚禮。”
“你說的有道理。”夏月點點頭。
蘇念雲卻是抱著孩子陷入沉思。
陳府表面看著空無一物不錯,但是前些日子老夫人昏迷之際,文媽悄悄與她說了,老夫人極有可能還有一個秘密小金庫。
蘇念雲問文媽小金庫在哪。
文媽搖頭,“公主,老夫人本就是十分防備之人,我也是從她昏迷中無意識的呢喃,才知道她還有藏私……”
狡兔三窟。
不愧是沒頭腦,卻又愛財如命的老夫人,陳府屢遭重創,她竟還留著後手。
蘇念雲暗暗思忖,連文媽都不知道的小金庫,會在哪呢?
她這邊惦記著老夫人的小金庫,老夫人也惦記著她的,而且彷彿心有靈犀,老夫人很快就來了聽風院。
老夫人經歷幾天昏迷,大夢經年,再次睜眼看來,陳府直接從落魄進入到了荒涼的境地。
從她的院子一路到聽風院,處處空空蕩蕩。
偶爾有下人、婢女擦肩而過,他們臉上都有菜色。
幹起活來慢慢吞吞不說,看見老夫人和二爺,大家行禮也都懶散起來。
誰都清楚,陳府走入末路,大家馬上要各奔東西了,這時候,沒人還想裝恭敬。
老夫人越走越心塞,尤其當聽風院的下人開啟門,她的心塞達到極致。
與其他院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