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孔氏一眾人臉上掃過,注意到楚毅的目光,所有人就感覺一顆心懸了起來。
突然之間楚毅微微一笑道:「哦,若是如此的話,想來是真的如衍聖公所言,定然是有人誣陷孔家了!不過宋玉此子,我想諸位應該不陌生吧,他可是如假包換的孔家走出的弟子!此人行刺天子,衍聖公一句誣陷之詞,怕是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吧!」
孔聞韶深吸一口氣,已經平靜了幾分,雖然說依然緊張,不過楚毅沒有向對付朱氏那樣帶領大軍破門而入,顯然楚毅還是留有幾分餘地的。
當然孔聞韶心中也清楚,孔家接下來會如何,那就要看他們如何應對了,如果說學朱氏選擇同楚毅硬碰硬的話,那麼結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現在孔聞韶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宋玉只是他們孔家的弟子,而朱瀚則是朱氏的嫡系族人,這意義可就大大不同了。
孔聞韶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向著楚毅道:「宋玉的確是我孔家弟子不假,但是我孔家弟子可謂眾多,甚至往大了說,這天下士子皆可稱得上是出自我孔氏,所以說陛下若然依次便要治我孔氏之罪,我孔氏不服!」
楚毅輕輕叩擊桌案,神色平靜的看著孔聞韶,孔聞韶沉聲喝道:「來人,給我將宋玉之授業恩師,孔宏立帶來!」
剛剛回來沒有多久的孔聞正豁然起身出了大廳而去。
很快孔宏立便被帶了過來,然而眾人看到被帶來的孔宏立的時候不由的神色一變,不少人臉上露出了驚駭與難以置信的神色。
孔宏立的確是被帶了過來,不過帶過來的卻是一具屍體,被兩名孔氏族人抬到了大廳當中。
孔宏立嘴角有黑血,甚至面目有些發青,看上去像是服毒自殺。
孔聞正臉上帶著幾分悲色道:「家主,我奉命趕去請族老前來的時候,卻是發現族老在其房間當中已經服毒自盡,只留下一封書信!」
說著孔聞正將一張信紙呈上。
孔聞韶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幾分悲色接過信函,目光掃過那信函上的內容禁不住道:「族叔啊,你這又是何苦呢?陛下仁慈,又豈會真的因為你之過錯而牽連我孔氏一族,你糊塗啊!」
孔聞韶將那信紙轉交給楚毅道:「大總管且看,族叔因為門下弟子宋玉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心中愧疚萬分,深感有負皇恩,又恐牽連我孔氏一族,便服毒自盡了!」
楚毅眼睛一眯,掃了那信紙一眼,目光落在孔宏立的屍身之上,只看一眼楚毅便認出此人正是不久之前,以一種厭棄的目光看著他的那名孔氏族老。
只是楚毅怎麼都沒有想到孔聞韶這些人看上去一副和善的模樣,手段卻也如此之狠辣果決。
孔宏立是服毒自殺?誰要是信了誰才是傻子呢。
明明就是孔聞韶派人毒殺了孔宏立,將孔宏立當做替罪羊。
不得不說孔家此舉堪稱完美,說到底宋玉只是孔家的弟子而已,就如孔聞韶所言,孔家詩書傳家,這些年來自孔家書院走出的弟子不知凡幾,甚至就是朝堂之上都有孔家教匯出的弟子。
單單是一個宋玉行刺天子,還真的不好給孔家扣上一頂造反的大帽子,否則的話,楚毅此來絕對是率領大軍而來。
現在孔家更是乾淨利落的將與宋玉有所牽連的孔宏立毒殺,當著他的面擺明瞭孔家的態度。
一個族老說殺就少,對於這些傳承久遠的家族來說,為了家族傳承,莫說是族老,就算是家主,該犧牲的時候一樣也可以犧牲掉。
孔家傳承上千年而不倒,處世之道卻是再精通不過。
楚毅突然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惜了,咱家此來不過是代天子查一查這宋玉謀逆之案是否與孔家有所牽連,卻是不曾想竟然害的這位族老身死,若是陛下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