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問道:&ldo;你們倆,注意過油燈有什麼古怪嗎?&rdo;
曾通和侯風一齊搖頭,獄長道:&ldo;我聽過類似的聲音,只不過,不是那種沙沙聲,而是油燈的聲音。似乎是沒有燈油了,發出的聲音。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剛才說到槍聲,烏鴉該來了吧?&rdo;
&ldo;不錯,是烏鴉來了……&rdo;
曾通墊著腳尖,將臉貼在透氣孔的木柵欄上,看著烏鴉被兩個看守押送進來。他們將烏鴉關進了侯風對面的牢房。曾通感嘆自己沒有侯風那樣魁梧的身材,這樣艱難地觀察實在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兒。
侯風冷笑著看著烏鴉牢房的透氣孔。兩個看守照例是一頓踢,不過和馬宣不同的是,他們選擇的是悶踢,&ldo;啪啪&rdo;聲如同在打一個沒有生命的沙袋。侯風搖搖頭,他雖然知道看守拿囚犯活動活動筋骨鍛鍊鍛鍊身體是天經地義,但是烏鴉這麼瘦弱一個人,似乎應該有更好的對付手段才對。烏鴉比他想像中的有種,沒有啃一聲。
待兩個看守走後,規規矩矩倦縮在炕上的烏鴉站起來,他對對面的侯風道:&ldo;侯先生,我來了。&rdo;
&ldo;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個他媽的熟人,&rdo;侯風看著烏鴉腫得半邊高的臉說,&ldo;這個世界真雞巴小‐‐是獄長安排你來的吧?&rdo;
&ldo;對。侯先生,可不可以問一句你怎麼來了?&rdo;
&ldo;哦?&rdo;侯風眉毛一揚,&ldo;憑什麼斷定我不會失手?夜路走多了,總也得遇上三兩隻鬼,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rdo;
烏鴉無奈地搖搖頭:&ldo;抱歉。外面的看守,不要緊?&rdo;
&ldo;沒事,老子擔保他現在睡得比埋在地下還塌實。好吧,給你說了也無妨。我是進來做一隻的。&rdo;
&ldo;誰?&rdo;
&ldo;你。&rdo;
彷彿有一隻強力血泵從烏鴉腳下抽去了他所有的血液,烏鴉紅腫發脹的臉突然變得慘白,但他很快反應過來:&ldo;侯先生還是那麼愛說笑。上次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rdo;
&ldo;沒關係,我只收錢,不用謝我。該謝謝我的是那個讓我服侍上路的人,他也確實非常領我的情,脖子斷了還瞪著雙死魚眼睛笑迷迷地看著我。對了,上回忘了告訴你,那人死像還不錯,斷了的脊椎直接從後背插出來,相信會讓他養成不仰臥的好習慣。另外他死得也挺快的,差不多有三個小時吧。&rdo;
曾通忍不住問道:&ldo;你殺了誰?&rdo;
侯風冷哼一聲:&ldo;你這麼關心幹什麼?反正不是你老孃。&rdo;
烏鴉道:&ldo;你是曾通吧?好奇心挺重的那個?&rdo;
&ldo;對,是我。&rdo;
&ldo;沒什麼,那回是我們請侯先生清理一個吃裡爬外的敗類,&rdo;烏鴉道,&ldo;是清理門戶。你們是真的想越獄嗎?&rdo;
不等曾通回答,侯風道:&ldo;你不想?&rdo;
烏鴉慘笑道:&ldo;我這輩子活到現在四十多年,進過的監獄和看守所我自己也數不過來。但我從來沒有想像過有象鶻山監獄這樣的監獄存在。你們來的時候,總經過那些大戈壁和甬道吧?&rdo;
侯風冷笑道:&ldo;看起來,鶻山監獄對犯罪分子的威懾力還不小,可以讓一個從幾歲街頭小偷幹起的老資格慣犯產生悔不當初的心理。看來鶻山監獄是該領一個金字招牌才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