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深國畫大師舉起麥克風,感慨萬千地說:“兩位為此次比賽賦予了更深一層的含義,再次證明諸位評委的眼光是正確的,不計較得失,不在乎名利,用心描繪的作品才是最富有感染力的佳作。祝願獲獎者黑弦以及他美麗的妻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哈哈!”
賀旗濤俯首致謝,而陸檬早已羞紅了臉,一股暖流在血液中流竄,這份好心情,來源於她的丈夫,來源於他對她的重視。
兩分鐘之後,琵琶送到陸檬手中,她面朝全場鞠躬,端莊地坐在木椅前。一曲明快的《紫竹調》送給每一位支援她丈夫的評審團及中青年畫家。
賀旗濤站在臺前聆聽,目光追隨著她的步調,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
領獎大會結束之後,很多人想與賀旗濤拍照,其中以女畫家居多,賀旗濤身為治安工作者,不會隨便與陌生人拍照,所以他基本是婉言謝絕,但是也不乏書法家協會的熟人相邀,賀旗濤只得與之合影留念。
鶯鶯燕燕圍繞賀旗濤的左右,陸檬看在眼底,心情一落千丈。
回家途中
賀旗濤沒有注意到陸檬陰鬱密佈的表情,還跟她逗呢。
“媳婦,你今天真給我面兒。”
“別自作多情行麼?我是彈給懂得欣賞的老畫家們聽的。”陸檬冷冰冰地說。
“唉?你又怎麼了?剛才還熱淚盈眶呢。”賀旗濤側頭問她。
“好好開車,注意我的生命安全。”陸檬推正他的臉頰,臉色越發難看。
賀旗濤琢磨琢磨,不確定地說:“那幅畫美術館給收了,你要喜歡我再給你畫一幅。”
“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了?收走更好,省得掛在家裡佔地方。”陸檬瞥向窗外,視線無意間落在後視鏡上,她這才發現吃完漢堡之後忘記補口紅,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於是她轉過頭又瞪了賀旗濤的一眼:“都怪你!問你去哪也不說,現在好了吧,百來個人在臺下看著我妝容不整的表演,丟死人了!煩你!”
“……”賀旗濤蹙起眉,剛才還感動得跟個淚人似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進了家門之後
陸檬變本加厲折騰,不管是開衣櫃門還是管冰箱門,都是“咚咚”的,走路“颯颯有風”。
“啪”的一聲,賀旗濤將茶杯摔在茶几上。
“你什麼毛病啊你,更年期早了點,青春期早過了,你就看不得我心情好是不是?!”賀旗濤終於被她弄煩了。
陸檬的步伐戛然而止,怒轉頭承認道:“對!因為我心情很糟糕!”
賀旗濤怒然起身,三兩步將她逼到牆角:“我說沒說過不想彈就別彈?從上車就開始甩臉子,進屋又摔鍋砸碗的,沒完沒了你煩不煩?!”
陸檬先是縮了下肩膀,隨後一把推上他的胸膛:“你煩我找你的女畫家去啊!燕瘦環肥隨便你挑個夠!”
“這都什麼跟什麼,腦子進水了吧?”賀旗濤戳向她的腦瓜。
陸檬氣得紅了眼圈,噼裡啪啦打他胳膊洩憤:“看吧!你現在又開始對我耀武揚威了,我就知道你之前對我好都是假好,其實你心裡早對我煩得不行了!”
“是啊是啊,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你給我回房反省去!”賀旗濤抓起她的手腕,塞進臥室,哐噹一聲,鎖上房門。
“賀旗濤你是大混蛋!開門,開門,我走!”陸檬拍打著門板,感到萬般委屈。
賀旗濤只感到耳邊嗡嗡作響,反正他還沒吃午飯呢,索性抓起外套,摔門離開。
陸檬聽到重重的關門聲,他不但沒哄哄她,居然還走人了?陸檬越想越難過,氣得踹門踢椅子,趴在床邊嗚咽不止。
她是笨蛋,為了那麼一點點驚喜,險些以為這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