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先收拾收拾東西。
想法是不錯,可是好心辦了壞事。
她在整理書房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硯臺,將十幾副插在大瓷瓶中的書法作品全都濺上了墨汁。
宣紙吸收效果無以倫比之快,她想搶救已是無濟於事。
陸檬舉足無措地蹲在瓷瓶旁,兩隻沾滿墨汁的手定格在半空,按照賀旗濤的習慣,送人的作品才會放在瓷瓶中,如果賀旗濤知道她在一秒鐘內毀掉他全部的心血,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於是,陸檬幹了一件自認為可以魚目混珠的事,將沾染汙漬的作品攤在書寫桌上,又把一張空白的宣紙平鋪在作品上方,拿起一根細毛筆——臨摹。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一晃五小時。
賀旗濤被座機電話吵醒,他渾渾噩噩接起電話,勤務兵們就在樓下,隨時等待給他搬家。
突如其來的訊息必然令賀旗濤不明所以,他順臥室喊陸檬。
陸檬起初裝聾,當聽到他的腳步聲靠近書房時,嚇得一個大墨點戳在宣紙上。
她捏著毛筆,很想大哭一場,忙乎了幾個小時,腰痠背痛不說,照貓畫虎都學不像,明明是大家都認識的漢字,怎麼從她手裡寫不出來的竟有“畢加索”的味道呢?
“開門,搬家這事是你聯絡的?”賀旗濤擰動門把手,還上鎖?
陸檬僵在門裡,滿身滿臉都是黑兮兮的墨汁,眼圈紅紅。
“你嘛呢?”賀旗濤敲了敲門,聽到悉悉索索的動靜,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賀旗濤足足在門外站了十分鐘,陸檬依舊不肯開門,也不吱聲。
他沉了口一氣,開導道:“你先開門,你是不是把桌上那副半成品弄壞了,沒事,那副不急著要,大不了重寫。”
“……”陸檬垂下眼皮,望向一大捆失手毀掉的作品,怎麼辦。
又是五分鐘的等待,賀旗濤不耐煩了。
“不止那一副?兩幅?說話啊!”
陸檬見門把手哐啷作響,頓感脊背發冷,本能地撲倒門邊,用背部抵在搖晃的門板前,顫顫巍巍地說:“我,我馬上開門,但是你先答應我,無論看到什麼,千萬別發火好不好?我怕你的刀口裂開……”
“……”賀旗濤瞪著木門,什麼樣的畫面能使得他刀口噴血?
“那你還是別開門了,先交代犯罪經過。”
“……”陸檬吞了吞口水,心虛地說:“老公,今晚我給你做全身按摩好麼?”
“別轉移話題,快說。”賀旗濤燃起一根菸,倚在牆壁,漫不經心。
這人吧,不能自己嚇唬自己玩,幾個小時內幻想出賀旗濤各種暴躁的畫面,陸檬現在已感到無限恐懼。
“對了,你不是想要個孩子麼?我忽然也想要個孩子,等你好了咱們就生……”
“……”賀旗濤嗆咳兩聲熄滅菸蒂,孩子都搬出來了,得,這回兒事大了。
陸檬等不到他回應,鼓足勇氣叫他,一聲一聲溫柔地叫“老公”。親著呢。
但是她有所不知;
賀旗濤根本就沒站住門外邊,而是指揮大院勤務兵進臥室搬執行李。
陸檬等了一會兒,抖了抖嘴唇,開門或者不開門,報廢的作品就在這裡,一張不少,橫豎都要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就因為這樣,她沒法說服自己走出書房,不過這一次,她真不是怕捱罵,做錯事就得認了,真是怕他“血濺當場”。
……
待客廳及臥室的物品裝上貨車,就剩下書房這塊地方沒動窩了。賀旗濤換好便裝,命令勤務兵們樓下等候,他今天倒要看看陸檬有多執著。
“書房裡可沒廁所,你就不憋得慌?”賀旗濤臥在沙發上看電視,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