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又在耍小性子,她面朝賀旗濤歪頭一笑:“你的事我都愛聽,再沒勁兒也愛聽,誰叫你是我老公呢。”
“……”賀旗濤微微揚起眼皮:“媳婦,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憑他對陸檬的瞭解,她的一言一行格外詭異。
陸檬搖搖頭,矢口否認:“當然不是,對你好是應該的,在我抑鬱的那段日子裡你一直全心全力照顧我,你難道真以為我是白眼狼麼?”
賀旗濤狐疑地看著她,揚起唇,颳了她鼻樑一下,兩腿併攏,側身騰出一小塊位置留給她躺,攤開手臂給她枕。
陸檬垂下眸,賀旗濤的擁抱是她無法拒絕的誘。惑,雖然這個枕頭不算柔軟,但是整整三個月,她唯有躺在他在臂彎裡才能安睡,獲得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她首先確定躺下的姿勢會不會碰到賀旗濤手術的地方,謹慎地躺好。
賀旗濤發現她正直挺挺地躺著,噗嗤一笑,挽起臂膀,順勢將她攬入懷裡。
她的額頭抵在他結實的胸肌,消毒藥水味兒充斥在鼻邊,她眼淚險些掉下來,可恥的懷念,真沒出息。此刻才醒悟,或者說這一秒才願意承認,他的懷抱有著無可取代的魔力,好像陪伴你多年的枕邊玩具,縱然又髒又舊,依舊愛不釋手。
賀旗濤感到她向自己懷裡貼了貼,拉高被子蓋過她的肩膀,就像哄小孩睡覺那樣輕拍她的脊背,他看得出,她需要好好睡一覺。
陸檬則強撐著一絲意識,蹭了蹭他的胸口:“講吧,我在聽呢……”
賀旗濤仰起頭回憶一瞬,言簡意賅道:“半夜回家的路上,遇到幾個流氓調戲一個女學生,我當時還不是派出所的人,只能赤手空拳跟他們打,其中一人抽出砍刀砍傷了我,就這樣。”
“那名女學生呢?獲救了麼?”陸檬摸了摸他的臉頰,丟擲崇拜的目光。
而賀旗濤卻齒冷輕哼:“這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傻缺的一件事,這他媽的該死的見義勇為。”他自嘲一笑,說:“砍刀就是女學生扔給流氓的,幾經輾轉抓獲其中一名兇犯,據兇犯交代,他們是一個買兇殺人的犯罪團伙,他們足足跟了我一個月,當晚沒要了我的命只是給媽一記忠告,當時我媽正在查一起龐大的反貪案,牽連官員眾多。不過至今也沒查出是誰僱傭的。”
陸檬心頭一緊,誰說**只會享福,遇到危險可能就會致命。她倏地抬起頭:“怎麼會這樣?婆婆神通廣大,為什麼不把那些壞人繩之以法?!”
賀旗濤拍了拍她驚恐的小臉:“說深了你也不懂,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傷人案,兇犯根本不知道僱傭者的是誰,並且,在押送兇犯去往監獄的路上,車炸了。司機及兩名警務人員當場死亡……”他垂下某,低沉地說,“不能再死人了,我不忍都不行。”
陸檬頓感脊背發冷,她鑽進賀旗濤懷裡,這一次不是為了獲取溫暖,而是想給他注入一絲暖意。他可以坦然地講述一段觸目驚心的親身經歷,但是他卻無法忘記那些為了這一場反貪案而慘遭不幸的受害者。雖然此事與他關聯不大,並且同樣也是受害者,但是透過一件事可是看出,賀旗濤仍舊揹負了沉重的包袱。
他就是這麼一種人,只要與自己有牽連,就會將一部分過錯歸咎於自己。
陸檬注意到他眼底稍縱即逝的情緒,她的心情也有些發悶。賀旗濤則撈過她的腦瓜親了一下,“講出來就是怕你也跟著鬱悶,我早就沒事了……”
她默默地應了聲,卻持續鬱悶,想到遭。□那一天的情景,賀旗濤憤怒的拳頭幾乎將強。奸犯活活打死。他當時眼中充滿火光,飛濺的鮮血已無法阻止他罷手。
而之後,正因為這件事由賀旗濤而起,陸檬恨死了這段婚姻,痛恨她是賀旗濤妻子的身份,她將滿心壓抑與怒火對準賀旗濤,一次又一次將整件事歸罪到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