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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檬合起雙眸深呼吸,難道他們才是一對夫妻怎麼的?
“喂,回家了麼?”聽筒那邊傳來賀旗濤低沉的聲音。
“什麼叫喂?我沒名字麼?”
賀旗濤喟嘆一聲,剛要說點什麼,齊思思又從他手中接過電話,說:“陸檬,這事還是我跟你解釋吧,你和劉爽所看到的日記其實一本工作筆記,段落所指的‘他’怎麼可能是賀旗濤?你不信我,還不信你丈夫麼?再者說,咱們是好朋友,你這樣想我,我真的很難過。”
嗡的一聲,陸檬頓感血液逆流,她終於明白了,齊思思不止會在自己面前演戲,更會在賀旗濤面前裝可憐,或者!是他們一同上演這出荒誕可笑的“喜劇”!因為她不相信賀旗濤感覺不到齊思思對他舊情難忘,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給她製造機會!
她的腦子亂成一鍋粥,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她簡直快要把自己逼瘋了!
陸檬結束通話電話,疲憊地趴在桌上,眼淚無聲地滴落在地,濺起碎裂的淚花。
是的,她不敢也不願承認,已經無法讓自己全身而退。
該死的賀旗濤,該死的臭男人,他不浪漫也不體貼,除了一身的牛脾氣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她卻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像,他壞笑時的模樣,思考時的專注,書法方面的造詣,以及被自己逼得走都無路還要隱忍的無奈表情,等等等等,他在她心中已是特別的存在。
她無法想象,如果這雙有力的臂膀,將另一個女人攬入懷中,她是否承受得了。
可是,愛情中的一方應該委曲求全嗎?應該為了他偶爾給你的一片溫暖而放棄原則嗎?換句話說,如果他想離開,誰又留得住。
就在她萬般糾結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還是剛才那個號碼,她將手機遺留在桌上,任由音樂鈴聲一遍遍唱響,默默走出咖啡廳。
枯黃的樹葉從她眼前滑落,又被秋風吹起,飄到另一個角落,直至吹到樹幹底下,才停下漂泊的腳步,枯葉都知道找尋避風港,何況是人。
陸檬裹了裹外衣,摩挲著發冷的手臂,雄心大志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因為她不確定賀旗濤愛不愛她,因為心中有太多的不確定。
她想,一定是錯過了某個細節,某一個不曾被她珍惜的瞬間。
同一時間,病房裡
賀旗濤再撥通第十遍陸檬的電話之後,電話終於接起,卻不是陸檬,而是咖啡館服務生。原來在他勒令她回家的時候,陸檬一直沒有走遠。
“濤子,你剛做完手術還不能起來啊!”齊思思匆匆跑到床邊,先放下熱水瓶,又攙住賀旗濤的手臂。
賀旗濤一手支在床架上,脫離齊思思的幫助,拔掉輸液管,坐在床邊,換上鞋,緩緩走到門邊,抓起外衣,走出門檻,始終一言不發。
齊思思跟在他身後,見他步履艱辛,三番五次走上前攙挽,卻被賀旗濤婉言謝絕。
刀口隨著步伐的移動而抽疼,他見一位鄰病房的大爺路過,借走大爺完全不需要的柺棍,兩人寒暄兩句,隨後,他深一腳淺一腳,艱難地前行。
齊思思注視他的背影,舒了口氣,跟著他一同走入電梯。
到了一樓,賀旗濤穿越住院樓花園,徑直向醫院出口走去,短短的一段路,則因為拉扯的疼痛,導致他流了很多汗,汗水打溼他的風衣衣領,他卻依舊不停歇。
終於,齊思思加快步伐追上他,雙臂一展擋住他身前。
“你看你這一頭汗,究竟要去哪?是想抽菸麼?跟我說一聲我幫你去買就好了嘛……”
賀旗濤緩緩眨眼眼皮,平靜地說:“你可以說我變了,也可以笑我太在乎妻子的感受,但是,想到陸檬哭哭滴滴離開咖啡館的一幕,我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