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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16.

,臉上戴一張搞笑面具,遞東西的左手上,有兩處明顯的焦色傷痕。

言卿像沉在海水裡,呼吸困難。

眾目睽睽之下,那雙手把托盤放在她跟賀眀瑾中間,在賀眀瑾去端時,托盤很生硬的一歪,雪梨汁歪倒浸溼話筒,灑在賀眀瑾的衣袖上。

見出了狀況,攝像機馬上移走,一群助理進來替賀眀瑾處理,言卿趁著混亂,拽住霍雲深衣服跑出餐廳,沒注意到賀眀瑾穿過紛亂的人影在看她,視線又回到潑灑的雪梨汁上,暗暗溢位焦躁。

言卿帶霍雲深躲到黑乎乎的拐角處,踮起腳摘掉他的面具,生氣又著急:“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傷不疼嗎!被拍了怎麼辦,堂堂霍總,來扮工作人員?!”

霍雲深微垂著眼,總結:“你關心我。”

言卿語塞。

“評審團能扮,工作人員當然也能扮,”他眸光幽深,沉甸甸壓著她,細緻描摹,“想見你,扮什麼都行。”

言卿心情複雜:“不是說好一個星期嗎?我還沒想好。”

霍雲深很低地“嗯”了聲:“一星期是你答覆我,但不代表我要遠離。”

“以前追卿卿,等她答應我的那七天,我也是這麼過的,”他惡劣地扯扯嘴角,“跟著,守著,她就算不答應,也不許她親近別人。”

言卿恍然,他是故意去針對賀眀瑾的。

那晚說出的一句“追求者”,原來一直讓他如鯁在喉。

霍總在這樣的晚上,哪怕不在家養傷,也該衣冠楚楚出現在她想象不出的上流社交場合裡,可居然完全不在乎形象,做這麼幼稚的事。

但越幼稚,越在明確地提醒她。

她躲不開他。

霍雲深輕掐著她下顎抬起,唇附過去,將吻未吻,並不違背承諾:“言卿,我什麼都能讓步,唯獨這個,不準。”

雪梨汁到底沒喝,歌也被言卿以嗓子疼為由推脫了,沒過兩天,言卿就聽到女孩子間的小道訊息,據說賀眀瑾連丟兩個重要代言。

言卿氣得想找霍雲深質問,行動之前冷靜下來,以霍雲深的性格,她越乖越安穩,越炸越偏激。

三年裡她喜歡誰,誰就要倒大黴。

是讓她做三十六個月的小尼姑嗎!心夠黑的!

此後每一天,言卿總能在邊邊角角發現霍雲深的影子,他經常在車裡辦公,開一點窗縫看她,有時候太忙,就晚上過來,也不強迫她親近,就扮成各種各樣的身份,靜靜守她。

怕她丟了,怕她跑了,怕她哪一夜醒來,突然消失不見。

他把自己編成一張無邊的網,執著地束縛住她。

直到期限的最後一夜,言卿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忍無可忍地爬下床去走廊透氣,隔壁屋的小卷毛碰巧剛回來,輕聲問她:“言言,你是不是也擔心明天節目首播,睡不著?”

言卿沉重點頭。

她怎麼說得出口。

她擔心的不是什麼首播,她是擔心馬上要變成已婚少婦了!

小卷毛又說:“我剛才站窗戶邊吹風,看見樓下轉角停了輛豪車,裡面還亮著燈,這麼晚不知道是誰哎。”

言卿心一跳,假裝淡定地跟小卷毛揮別,飛快跑到走廊盡頭的視窗,趴過去一看,果然是霍雲深的車停在那裡。

現在才晚上十一點……

他到通宵等到明早嗎。

言卿站了半個多小時,車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又慌又燥,乾脆不管了,回宿舍扯被子矇住頭,把枕頭底下的重要證件握在手裡。

霍雲深坐在車的後排,身邊幾摞檔案和資料,是他今晚的內容。

霍氏原來是為卿卿報仇、尋找她的工具,如今,是護佑她、讓她去娛樂圈隨便撒野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