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的喊聲叫回來,在對上師傅不滿的眼神,她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慌忙搗著手裡的藥杵,直到鼻息間全部都是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傳來為止。
徐思眉心緊縮的看著自己的小愛徒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免走上前關心訓誡道:“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前天讓你拿養神丸給秦大人送去,你最後送去了什麼?烏雞白鳳養血丸!秦大人是個男的,年紀都那麼大了,你拿女人的藥給他是做什麼?調經養血嗎?!還好秦大人脾氣還算不錯,沒跟你斤斤計較;昨天要你將藥庫中的何首烏全部補齊,最後你又幹了什麼?你把天麻草當成了何首烏放進藥庫裡,害的太醫院的同仁昨天集體蹲在藥庫給你收拾爛攤子,折騰到天黑這才回家;大家都辛苦一點這倒沒什麼,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到這裡徐思痛心疾首道:“杜離啊,我們是大夫,是太醫呀!不管是宮中的貴人還是外面的朝臣王侯將相,他們的性命都捏在我們的手裡,你知不知道當大夫最重要的就是謹慎心細,你這樣失魂落魄的到處惹麻煩,誰還敢將自己的小命交到你手裡?你當大夫是為了救人不是殺人,可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跟要殺人有什麼區別?以前為師看好你,就是覺得你這孩子有慧根,又是個心細如髮的,可是你最近的表現讓為師很失望你知道嗎?”
面對師傅痛心疾首的訓罵,杜離羞臊的恨不得找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
師傅說的沒錯,他最近總是闖禍,甚至還總是犯一些特別讓人無奈可笑的笑話;這段時間,如果不是師傅一直小心的盯著她,恐怕她真有可能會害死一兩條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從來連雞都不敢殺的杜離嚇得一身冷汗,慘白著臉色看向師傅,聲音小小的:“師傅,徒兒覺得自己生病了。”
徐思正在教訓自己的愛徒,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就在徐思恨不得將杜離的腦袋撬開,看看她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的時候,忽然聽見杜離說了這麼一句話,當下便愣住了,然後,又是麻利的伸出手搭在杜離的脈經上。
看著師傅這樣疼愛自己,杜離更是愧疚到不行,乖乖地彙報著自己的‘病情’:“師傅,徒兒最近總是疑神疑鬼,總是覺得有什麼人或者是什麼東西跟著徒兒,徒兒倒不是害怕,就是有些心緒不寧外加憂心忡忡,這才失了理智,總是犯錯。”
說完,杜離就又是愧疚的低下頭,輕輕地嘟著粉紅色的小嘴唇,十分可憐兮兮的模樣。
徐思畢竟是太醫院裡的泰山,在一邊摸著鬍鬚一邊為杜離搭了幾下脈經之後,就敏銳地察覺出來:“嗯!根據脈象上來看,是有些神經衰弱了;杜離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壓力?”
“沒有沒有!徒兒能跟著師傅在太醫院裡給人好好看病已經是天大的榮幸,哪裡還有一丁點的壓力呀。”杜離忙擺著手說著,可是,就在她將最後一句話說完,腦海深處忽然閃現出夏鳳輕落寞蕭索的背影,剎那間,杜離臉白如紙。
徐思被自家徒兒這難看的臉色也嚇了一跳,忙扶住愛徒似乎站也站不住的身影,心疼著說道:“還在逞強,瞧瞧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今天你就別在太醫院當值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為師等會兒再給你開幾幅養神補腦的腰,讓藥童煎好了給你送去,記著一定要喝。”
耳邊傳來徐思一遍又一遍的叮囑,可是杜離連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在夏鳳輕的身影毫無預兆性的出現的那一刻,杜離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像找到了她的病因:一切皆因夏鳳輕。
瞧著小徒兒越來越不好的臉色,徐思這顆心也開始跟著七上八下的揪起來;他還是很喜歡很心疼自己的小愛徒的,杜離雖然平常不愛說話,甚至還是個木訥膽小的性格;但是徐思看得出來,這個孩子是個學醫的良才,不管多難的醫書在他手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