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會說話。”
我撲過去在他的另外一邊臉上又撓了一把,然後衝著那血印子說:“我剛才說了,你才是畜牲,你們才是畜牲!”
雞窩頭捂著臉就蹲下了。在我背後,有什麼東西衝著我飛了過來,帶著嗚嗚的風聲。我趕緊拍著翅膀想升得高些,但是顯然我不夠快,一個硬東西“啪”的一聲,正好打在我的爪子上,立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人群裡有人歡呼:“打中它的爪子了!”
疼痛讓我的眼前有點發暈,我完全憑著動物的本能朝著這聲音的來源地撲了過去,我的本意是要啄他的眼睛,但是他一躲,我的硬嘴巴落在他的眼角,從眼角到耳朵劃出了深深的一道傷口。我聽到他呼痛的聲音,但是沒有受傷的那隻爪子還是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抓。
這個人大喊了起來,迅速向後退了出去。其他的人也受了他的影響,紛紛向後退。我瞥一眼安哲,他的身上都是血,躺在地上拼命掙扎想要站起來。他知道我的爪子受了傷,眼睛只顧著看我,滿臉都是疼惜的表情。
他的旁邊有個矮個子甩著雙節棍,我在安哲的頭頂繞了一圈衝著他就俯衝下去,他驚叫了一聲趕緊後退,甩起來的雙節棍沒有打到安哲,卻甩到我受傷的那隻爪子上,我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在我的身後,安哲也大叫一聲:“潘潘!”
受著慣力的作用,我還在向前撲,然後我撞到了矮個子的臉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叼住了他臉上的肉,用力開始扯。他大聲的叫了起來,但是沒有人來救他,他們……又開始攻擊安哲了。
我的嘴裡瀰漫著血腥味,它刺激著我,讓我在最初的劇痛之後迅速的清醒了過來。安哲又摔倒了,他們圍著他拳打腳踢。從半空中我幾乎看不到他。而我,我現在已經飛不穩了,我只能撲進人堆裡,撞來撞去的,用我的那隻好的爪子繼續撓他們,讓他們離開安哲遠一點。
安哲的白色毛衣儘管血跡斑斑,但是在黯淡的光線裡仍然是個滿醒目的標記。我什麼也不能想了,只是無意識的圍著這個標記來回的衝撞,撞上了就撓一爪子。也許是我的速度越來越慢,又有什麼東西打到了我的翅膀上,我的身體一歪,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最先著地的是受傷的那隻爪子,我迷迷糊糊的想著,也許我這隻爪子真的要廢了。
遠遠的傳來了什麼聲音,一個小流氓驚呼一聲:“警察來了!”
然後是一陣手忙腳亂,有摩托車發動的聲音、還有呼痛的聲音,有人過來踢了我兩腳,另外一個人喊:“撿一隻死鳥回去幹什麼?快點上來!”
原來是警察來了嗎?他們終於來了嗎?
我努力睜了一下眼睛,夜空中燦爛的群星彷彿就在我的頭頂,近得好象伸手就可以觸控得到。
安哲微弱的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潘潘,潘潘……”
我想看看他,但是眼前越來越黑,終於什麼也聽不到了。
四十五
我似乎醒來過一次,但是我不能夠確定那究竟是真的還是我在做夢。
我看到自己被一隻黑糊糊的大手倒提著,他的手背上有一塊醒目的刺青。是一個老虎頭的形狀。他的手一用力,那猙獰的虎頭就開始蠕動,彷彿要撲上來吃人一樣。
在我周圍陰魂不散的,還是那幫高速公路上襲擊我們的小流氓,有幾個臉上帶著醒目的爪子印,毫無疑問,那是我的傑作。有一個相貌猥褻的雞窩頭,甚至左右兩邊臉上都印著我漂亮的爪印,也就是他,一直惡狠狠的盯著我,不停的說:“烤熟了下酒……”
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冰冰的說:“就這點本事?”
這個人在房間的另一頭,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身後有一盞檯燈,雪亮刺眼的光線灑落下來,這個人的背影好象烙在那一片白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