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治人,我家小主子要是出了什麼紕漏,你一家子性命都賠抵不了!”
我見那三人登時又回覆成初始那驚弓之鳥,心下惱怒,忍不住瞪了那侍衛一眼,又轉向那老者和顏悅色道:“老先生莫慌,這位是我家中護院,粗人一個不會說話,還請老先生莫要見怪。”我說罷便自腕上擼下一枚鎏金古紋玉鐲來遞了給他,切切道:“出來匆忙也不曾帶得銀錢,這枚鐲子便作診金,還請老先生快些救人。”
簾子刷的一響,便見一名老婦人端著一隻灰色的燭臺走了出來,見到門外齊刷刷站著的十幾名侍衛,大門口幾乎被亮晃晃的火把照得如白晝一般,她先是一怔,縮了身子便要躲回內堂,然而目光卻更快落在我身上。微微的詫異過後,她一眼便瞧見了那枚我遞給那老者的鐲子,眼前一亮,她很快便迎上前來搬過一張古舊的木椅擦了又擦請我坐下,而後又轉向那老者和那兩個年青男子低低說了幾句,其中一個年輕男子便很有不甘地走了出來伸手將惇兒抱過,轉身向那老者道:“阿爹,我給這位小少爺送到內堂去。”
那老者這才猶猶疑疑地點點頭,看了看我,和那老婦一起轉身走了進去。剩下那年輕男子看了看我,有些遲疑地指了指外頭那一隊侍衛,訥訥道:“這個……這些大哥就不必跟進來了……”
我點點頭,只伸手招了靜竹眉嫵和那帶頭的侍衛跟我一起進去,讓其他人都先熄了火把在外頭候著。
惇兒的傷勢說重不重,然而說輕卻也不輕。從高處滑下擦傷了好幾處,摔折了左腿小腿骨,雖然不會致命,然而三個月內不能下床跳蹦卻也是不可避免的了。那老者很細心地給惇兒處理著傷口,末了用竹木製的兩塊板子將惇兒斷了的小腿仔細地固定住,再綁了兩圈紗布。惇兒倒很是堅強,忍著痛意死死地握著我的手,痛到了極處時眼淚便忍不住要湧出來,然而卻都叫他死命地憋在了眼眶裡,可憐兮兮地瞪著我,一聲不吭。
我幽幽嘆了口氣,伸手揉他軟乎乎的臉頰,愛憐道:“想哭就哭罷,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你這樣忍著,母——”我一時習慣險些說漏了嘴,忙抬眼掃了周圍一圈,只見那老婦人與那兩名年輕男子不知何時都出去了,便只得那老者一人在此,他又專注於處理惇兒的傷口,並未留意我的說話,我這才稍稍安心,嘆道:“你這樣忍著,孃親瞧著心裡可不知有多難過。”
惇兒眼中一亮,顯是為了我那句“孃親”很有觸動,掙扎著便扭動起來要向我靠近,口中只道:“孃親給惇兒講過關雲長刮骨療毒的故事,惇兒也要效仿關雲長,不過是斷了腿,惇兒不哭。”
我見他猶在逞強,又見他一味亂動生怕他碰疼了自己,忙伸手將他按在了榻上,微嗔道:“別亂動。”
他扁扁嘴,這才安靜了下來。那老者處理完傷口,伸手在旁邊凳子上擱著的盆子裡洗了洗手,方才轉向我道:“這位夫人不必憂心,令郎腿上的傷勢並不嚴重,只需好好臥床將養三個月莫再碰到傷處便可痊癒。”
我這才安下心來,起身向那老者微一點頭,“麻煩先生了。”
又配了一大堆的藥物,仔細聽了那老者交代如何煎熬,折騰了小半夜方才算是忙妥了。我帶著惇兒出了那藥堂,叫冷風颼颼地一吹,登時便覺得有些不適。那侍衛長見我立在車前並不動身,便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