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準備一下吧。我要敲你牛頭。”葉軒博已有主意。
“此話當真?你不會是聲東擊西吧?”日遊神一副憨相。
“大丈夫言出必行。”
“好,我信你一次。”
“準備好了嗎?”
“好了,來吧——”
葉軒博想起了博格的話,“行氣運唸的最高境界是意念不動,真氣不露,運念與行氣同步。”就目前狀況而言,此三點,第一第二點似乎都不可能做到,只有第二點可以一試。
對於這一點,道理似乎也淺顯易懂,真氣外洩,固然可以發揮他遠距離打擊的優勢,但畢竟消耗大量的體力和精力,不能持久。而真氣斂於體內,往復迴圈,除正常的氣體交換和遊離之外,不會有大規模損耗,這才是長遠之計。
想到這些,葉軒博決定一試,這一拳全當是白送給日遊神的。
日遊神態度卻是非常認真,無奈蛇身,扎不下馬步,只得將整個身體繃直豎起,昂首迎戰,其形態正像一根木楔之上挑個牛頭。
這正是葉軒博所希望的。
鑑於身形要比日遊神低矮許多,葉軒博不得不縱身跳起,真氣集中於雙拳之上,合著身體,猛擊日遊神的牛頭。
“嘡——”日遊神果然鋼筋鐵骨,蛇身插入地面幾尺,竟然毫髮未損。
“不愧是神之軀體。”葉軒博讚一聲,不待身體落下,內力更增幾分,腦中亦未多想,純憑本能,雙拳再次向牛頭砸下。
“轟——”
日遊神整個蛇身全部沒入泥土之中,僅僅露出胸部以上的兩條胳膊和那顆碩大的牛首。
這一拳雖然僅增幾分真氣,威力卻有天壤之別。原因出在哪裡?葉軒博不禁自問。“意念不動——”定然是如此,非反應之外念,乃原始之心念,無念更勝有念,這便是一種境界,他自認為還未完全達到這種境界,只是在不常有的客觀因素的刺激下,偶然實現了這種狀態而已。
要達到這種境界,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納蘭站在彼岸花叢之中,翠衫粉裙,亭亭玉立,輕輕叫一聲好。
葉軒博在他旁邊輕輕著地,蹲下身來道:“神尊快些出來,還差一拳。”
日遊神拼命掙扎,卻是紋絲不動,整個身子似是一顆釘子牢牢釘在地上,哪還能夠動彈半分。
“牛頭,你可認輸?”納蘭笑臉一揚,言語間頗多輕蔑。
“他,他施詭計。這,這不算數。”牛頭憋得通紅,幸虧臉黑,並不覺得特別。
“他告訴你要敲牛頭,如此大義,怎成詭計?”納蘭盯著他,彷彿是在專心致志地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他故意告訴我,令我立起身子,好當作釘子一樣將我釘入地下,如何不是詭計?否則,以我神軀,縱使打我千拳萬拳,能奈我何?”日遊神瞪大牛眼,強詞奪理,一萬年了,他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呢。
“比試的規則是你訂的,現在卻不認賬,那好,你便呆在這裡反省吧,以你這樣的神格,枉自為神哪?”納蘭不屑於再去看他,拉著葉軒博的手道:“我們走,離這樣的神遠點,要不連我們都要學壞的——”
“嗚——”
日遊神竟然眼淚嘩啦,如老牛一樣慟哭起來:“你們欺負神,還傷神的自尊,我要叫我老弟教訓你們,你們別走——”
“哎呦喲,就你還有自尊,天大的笑話——”納蘭心情極佳,取笑他兩句,跑著跳著,飛舞在萬花叢中。
葉軒博被她感染著,忘記了世間曾經的一切。
此間沒有太陽,沒有月亮,難以分辨晝夜交替的時間。
火照之路更亮了,憑感覺——黑夜降臨冥界,夜遊神快來換崗了。
第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