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兩聲,看了看葉軒博和東方芝珠藏身之處,縱身從廟門飛了出去。
漸漸地,地上十幾人沒了聲息。
東方芝珠將葉軒博喚醒,從上面跳了下來,再看地上橫七豎八躺臥的那些人,一個個臉色漆黑,顯然是中了劇毒的模樣,不禁大駭,究竟是誰心地如此歹毒?
痛定之後,葉軒博執意要回胡家峪善後。
東方芝珠道:“我們不能回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定是談嘯這狗官所為,廢子之痛使他喪心病狂,買通殺手殺害村民,然後又差人殺人滅口,我們若回去,他們必定指認我們為兇手。”
葉軒博泣道:“我若不管這閒事,事情也不至於到這番境地。”
東方芝珠厲聲道:“談嘯魚肉鄉里,我敢說暗中死在他們父子手中的百姓已經不在少數。當今皇上昏庸,奸臣當道,此賊不除,老百姓便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時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卻哀哀思過,如此這般,總有一天談賊奸計得逞,你我便是歷史的罪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孰重孰輕,你掂量著辦吧。”說完頭扭到一邊,再也不看葉軒博期期艾艾的樣子。
葉軒博心中如同打碎了五味瓶,他自幼識讀聖賢書,平日裡均是“楊柳岸,曉風殘月”般的詩情畫意,“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是他的信條,哪想得到這百姓苦,怎一個苦字可以了得。
沉默,兩人靜靜地站在廟中,幾線刺眼的陽光從屋瓦縫隙間漏了下來,十幾具屍體猙獰可怖,只有土地爺的泥臉上帶了一些詭秘的笑容。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你為神不仁,身為地方神仙,怎忍看百姓身遭屠戮,又怎能笑得出來?”東方芝珠拾起地上一把鋼刀,將那尊土地像砍為齏粉。
“不殺此賊,誓不為人。”終於,葉軒博咬牙切齒,痛下決心。
東方芝珠道:“好,有此心性便好。但現在並不是殺賊的時候,你體內那東西——”
葉軒博痛苦的搖搖頭道:“我不想留下遺憾,趁現在還活著,我要先把這件事辦了。表姐,我們這就去胡家峪,看看是否有人生還——縱然不去,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東方芝珠道:“好吧。不過千萬小心。”
再次回到胡家峪,那裡已經成為人間地獄,寒風在呼號,沒有一絲生氣。
他們輕輕推開胡老二的那扇早已風雨飄搖的木門,“吱扭”一聲,二人心底一顫,他們多麼希望胡老二那張飽經風霜的古銅色的笑臉再次從門後閃現出來,又或者王秀才攜胡妮之手再次從屋內走出來。然而一切都不可能了。胡老二和他的老伴死在院裡,咽喉被撕開一個黑糊糊的大洞,雪水凝成冰凍,殷紅一片,令人眩暈。
二人喉嚨“咕咕”作響,欲哭無淚。堂屋門扇大開,王秀才、胡妮以及胡老二年幼的小兒子都死在屋內,王秀才至死眼睛也沒有閉合,他的脖頸被人斜劈一刀,頭顱歪靠在肩頭上,一雙眼睛恨恨地望著前方,他是在恨天恨地,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恨自己文弱身軀保護不了胡家老少的性命。
二人挨家挨戶,見到的都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沒有一點生還的希望。
精神疲倦了,痛苦貫穿了他們肉體的每一根神經。
第十二章 授業
當二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再次出現在大街上的時候,四周響起了“捉拿兇手”的吶喊聲,一支近五百人的軍隊從四周潮水般湧了出來,將他們包裹在中間。為首的兩人騎在馬匹之上,其中一人偏將裝束,另一人滿頭銀髮,黑布遮面,正是在土地廟中殺人的主。
二人暗叫不好,即便沒有軍隊人馬,單以此人武功,他二人已決計逃脫不掉。
葉軒博輕輕拉了一下東方芝珠的手,小聲道:“你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