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出來,我要提審他。”蒙面人眼望著屋頂的天窗,靜靜地說道。
“可是——”,那獄卒似乎還沒睡醒,似有話要說。
蒙面人哪聽他廢話,喝道:“可是什麼,我的話你沒聽明白嗎?”
“是。”獄卒渾身一顫,麻利地將關押葉軒博的粗製獄門開啟,對葉軒博喊道:“二老爺帶你出去,趕快點。”
葉軒博站起身來,走了出來。
那人道:“隨我來。”
獄卒討好地說道:“我派個人隨二老爺看著他。”
蒙面人道:“囉唣。有我在,難不成還跑了他嗎?”
獄卒訕笑道:“我是怕髒了二老爺的手。”
蒙面人道:“幹好你的活,老爺自然不會虧待你。”
獄卒喜道:“謝二老爺了。爺走好——”
蒙面人帶葉軒博向外走去。那獄卒如叭兒狗樣的在他們身後喊道。
這縣衙牢獄並不大,走出男牢,對面有一兩間小屋,便是關押女犯人的地方。
走到拐彎處,蒙面人突然將臉上黑布掀開,葉軒博仔細一看,驚道:“上官少俠?”
那人以食指放在嘴唇之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低聲道:“救東方小姐。”葉軒博點點頭。
上官白如法炮製,將東方芝珠帶出牢外。三人來到縣衙大院的西牆角下。
一排精緻的石屋,幾簇耐寒的灌木,偏遠寂靜,成為縣衙內少數可以避身的地方之一。
上官白瞅瞅那高大的院牆,問道:“有沒有把握上去?”
東方芝珠道:“可以。只是,我這表弟卻不能。”
上官白黯然道:“若非我深受內傷,這等矮牆,我便是再多帶你們幾人出去也不成問題。只是現在——”
葉軒博臉一紅,道:“我剛學了些行氣的本事,不知好不好用?”
東方芝珠知他不會武功,即便是他體內寄生之物,也只有聚氣之功,哪有飛昇之能,嗔道:“你身受重傷,現在切莫亂說。”
上官白低聲道:“好,不妨一試。七竅閉合,三心歸一,氣沉丹田,百會上領,兩腳踩氣,屈膝,起——”
隨著上官白一聲“起”,葉軒博如同一支燃放的起火,搖搖晃晃地飛向天空,然後徑自向那排精緻的石屋落了下去,同樣無聲無息。
上官白和東方芝珠四隻眼睛瞪大,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兩人悄悄地繞到石屋的前面,看見葉軒博正蹲在一個窗下,動也不動,見二人過來,忙示意小聲,然後輕輕向屋內指了指。二人明白,屋內有人。
三人蹲在窗下,裡面有人說話,雖然隔著幾層油紙,那聲音仍然清清楚楚。
一個婦人哭道:“老爺,虎兒是不是好不了了?為什麼讓我們住在這麼冷僻的地方?”
“虎兒這副形象,還敢讓別人看到嗎?”葉軒博和東方芝珠聽出這是縣太爺談嘯的聲音,“虎兒好不了,也不能叫他們好過。我要誅他們九族。”。三人均想:“這傢伙太毒了。”
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道:“爹爹為什麼不殺了那小子?我恨,我恨呀——”
談嘯道:“我故意放那女賊逃脫正是為了探明他們底細,我暫時留的他們性命便是要他們滿門死命。這二百三十五條怨靈會記在這小子頭上的。虎兒,你放心,就是在九泉之下,你也不會寂寞的。”
談虎哭道:“我不想死,我才三十歲,我想活啊。”
談嘯厲聲道:“現在想活了,我以前說的話你聽過嗎?色字頭上一把刀,你遲早要毀在這上頭,只是我沒有料到來的這麼快。”
婦人嚶嚶哭道;“老爺你神通廣大,難道也不能救虎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