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夜渾身的肌肉瞬間僵硬起來,不由得有些自嘲,自己到底在奢望什麼呢,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呢,從來不都是一個人麼?如今這是怎麼了?沉默了半響,背對著女子,閉上了雙眼,也不再回頭看向床上的女子,吝嗇的給出了一個字“滾!”
沐寂北的心緩緩落下,心口上的那些疼痛彷彿對她而言微不足道,毫不猶豫的站起向外走去。每一步都彷彿踩在刀尖之上。
殷玖夜看著腳步依然有些虛浮的女子,光著的小腳不及盈盈一握,彷彿上一刻還乖巧的被自己握在手心,一拳打在了厚重的紅木床頭之上,“啊!”惱怒的一聲嘶吼,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
紅木床頭瞬間坍塌,木屑橫飛,濺落的滿屋皆是,男子似乎也沒有運起內力護體,生生用的蠻力將其打飛,一時間那拳頭血肉模糊,尖利的刺扎進那修長的大手。
沐寂北聽見那痛苦的嘶吼,身形一頓,卻不敢回頭,依舊每一步都走的堅定。
走了出去,找到了那夜和青瓷藏身的房間,看了看自己破爛的衣服,一時間有些糾結,她不僅不遲鈍,還極其敏感,她察覺到這個男子似乎在自己身上尋求著什麼,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卻知道自己必須馬上離開,無論是什麼,自己並不能給他想要的東西,那樣的人,比起自己,固執起來更加可怕。
她感受的到,他並不想傷害自己,甚至隱隱對自己關心,可是這些不能成為她留下來的理由,所以,當斷則斷,她向來如此,就如同當初發現安月恆和伍青青一般。
回過神來,隨意的打量著一下四周,本是想著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能勉強穿到身上的衣服,卻發現,長桌上擺放著十來套精緻的女裝,被疊的十分整齊,每一套上面都擺放著一雙精緻的鞋子,漂亮的讓她幾乎不敢去觸碰,拿起一隻天藍色的繡鞋,鞋尖上綴著的是一朵水晶細珠編製成的牡丹,花蕊處則是金線連線的顆顆圓潤的白色珍珠,腳跟處嵌著嵌著一塊精雕細琢的白玉,好看的不得了。
手指輕輕觸及那柔軟的雪鍛,沐寂北的眼睛微微發澀。
這些衣服本是殷玖夜讓人按照沐寂北的身型連夜趕製的,他生生將她的箭頭取出,是為了懲罰她對自己的心狠手辣,想讓她長些教訓。之後他誤以為沐寂北為了同自己作對,寧願傷著自己的身子,也不肯穿他遞過來的鞋子,這才起了怒意,惱怒她竟然這般不知愛惜自己,才會將她丟進冰室中去。
可是直到將那雙小腳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才知道,自己錯怪了她,那不堪一握的玉足怎麼穿的下那麼大的鞋子,自是懊惱不已。
沐寂北不再猶豫,快速的換上一套長裙,踩上那對精美的鞋子,簡單整理了髮髻,便向著門外走去。
青瓷被安排在一間裝點的不錯的房間內,被扭斷的手也已經接了回去,初一給她送了些傷藥,藥效極好,身上的傷也沒有大礙了。
本來殷玖夜同意了青瓷離開,只是青瓷無論怎樣也不肯走,甚至只要初一一來趕她,兩人便是大打出手,初一無奈,知道主子對沐寂北有所不同,也不敢真的殺了青瓷,便只好將人留在了這裡。
“叩叩”青瓷正坐在房間裡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劍,聽見敲門聲,並沒有一點想要理會的意識。
門外的初一似乎也知道了這姑娘是個什麼性子,推門而入,“青瓷姑娘…”
不想,初一的話音未落,當頭便劈下一把長劍,初一快速閃身,躲閃起來,青瓷卻是不依不饒,滿眼寒氣,招招直逼初一命脈,皆是想要了他的命!
“你來真的啊!”初一一個躲閃不及,胳膊被青瓷刺破,隨即也抽出自己的刀,擋下那從頭頂落下的長劍,掉下兩縷髮絲,有些狼狽。
青瓷滿眼寒氣,雙手握劍,看著初一的目光滿是殺意,用盡了十層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