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了這些人的身上,哪些神情閃爍,哪些真的問心無愧,一目瞭然。她笑著開口:“你們也不必這麼擔心,畢竟人都有過往,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以後的事,我眼裡容不得沙子,否則這崔姨娘便是你們的下場。”
眾人一個勁的點頭,重重的出了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這五小姐輕而易舉的就要了一個姨娘的命,若是這次她都能屹立不倒,從今往後,就算是她的粗使丫鬟,都足夠在這相府之中橫著走,再也沒有人敢對她不敬。
沐寂北帶著青瓷轉身離開,餘下的眾人卻開始賣力的演戲,一個個高喊著“救命啊!崔姨娘落水了!”
“快去報告老太妃,請大夫!”
沐寂北沒有理會身後的聲音,帶著青瓷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實今日她本未想要崔姨娘死,不過是想給她一個警告罷了,可是她這人最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囂張跋扈,若是當場能捏死的,她一定會捏死,若是當場捏不死的,事後她也會踩死。
今日她不僅僅是為了殺崔姨娘而殺,她為的更是今後在這相府中的絕對權力,她要從今往後,無論這個家做主的人是誰,只要她沒死,這些人便只能將她供著。
白鷺是後來趕過來的,瞧見這一幕也有些膽戰心驚,對著青瓷更是甘居其後。
她也算是殺手,雖然不是嚴格意義上最正規的殺手,她也曾殺人,而且殺過很多人,她也知道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被殺,但是她依然做不到青瓷那般,在無數厭惡恐懼之中輕易的結束一個人的性命,卻這般坦然。
“主子,你不怕沐建寧報復嗎?”白鷺開口道。
沐寂北沒有看她:“沐建寧現在沒有能力報復,所以她不會報復,而等到某一天,她有了報復的能力,她便會報復,所以無論崔姨娘死沒死,結果都是一樣的。”
白鷺點了點頭,退到青瓷身邊,青瓷轉過頭看著白鷺開口道:“你覺得我承受了無數厭惡和恐懼的目光,囂張跋扈到了極致,卻不知,那些厭惡和恐懼我的人,她們之中的每一個都正渴望著成為我這樣的人,只是她們卻缺乏承擔後果的勇氣。”
白鷺愣了愣,陷入沉默。
崔姨娘死了,老太妃不是沒收到訊息,畢竟奴才裡面總是會有她的人,但是同樣的,沒有人肯作證,每個人甚至將崔姨娘落水的經過描繪的異常逼真,老太妃自然不會追究什麼,再者來說,老太妃也是十分惱火崔姨娘在琴上動手腳的事情,要知道,若是沐寂北真的中計,事後一定會有人借題發揮,將髒水潑到丞相府身上,只是她沒想到,那個孩子竟然囂張狠辣到了這種地步,想想,便會不自覺的蹙起眉頭,可實在是不知該拿這個孩子如何是好。
等到下午,沐寂北帶著青瓷白鷺一同出了府,打算四處逛逛,沐寂北想著再給青瓷做上幾件衣裳。
現如今,青瓷在相府的地位是絕對的高超,即便是沒有發生這件事之前,青瓷穿的也是綾羅綢緞,和沐寂北身上的料子都是一樣的,只是因為常常行動,為了方便,所以樣式要簡潔一些,那些個下人,自然也都是捧高踩低,見到青瓷一個個跟老鼠見了貓,否則,一巴掌呼過去,讓你有理也沒處說。
帝都的長街之上,商鋪林立,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穿梭著不少行人,有綾羅綢緞,也有布衣破襖,或者悠閒或者忙碌,好不熱鬧。
幾人倒是也愜意,沐寂北卻是忽然想起了給自己做鐲子的那個老人,想著不知能否再遇,若是再遇,倒是希望他能為青瓷做上一件。
“收起你這副仁善的嘴臉,這件東西本就是本公主先看中的!”一道張揚至極的聲音想起。
“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伍青青對著身後的丫鬟開口道,神色平靜。
沐寂北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