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緊緊抓著大姐的手惶惶不安。
“這戶人家是地方首富,長公子年少俊逸不過二十五,性情溫和又待人親切,從不發脾氣,你要是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成把成把的銀子全在你掌中,要多少有多少,沒人敢吭一聲……”
眾人面面相覷,這天下掉下來似的好運卻沒人敢伸手去接。
徐嬤嬤看看二老視線又轉回長孫無垢臉上,“金山銀山就等你一句話了。”
抬眼環視無長物的破茅屋,長孫無垢沒有考慮太久,她深吸一口氣──
“好,我嫁。”
第二章
鑼鼓喧天,鞭炮聲響徹雲霄,大隊的迎娶行列足足有一條街長,披紅戴彩的吹吹打打,一路熱鬧萬分的引人注目。
手環金珠銀煉,頭戴南海珍珠串成的鳳冠,鑲著瑪瑙翡翠的霞帔更是珍貴不已,看得出男方有多重視這場婚禮,出手大方得令人咋舌。
環顧殘破的屋子,再瞧瞧自己這一身奢華,毫無喜色的新嫁娘覺得諷刺,人窮與大氣竟有如此大的懸殊對比,她得繡幾件織品才能換得一顆小珍珠?
她不知道皇甫家有多富有,但見擺滿一屋下仍放不下、必須往屋外擱的迎娶禮品,她感覺肩上的擔子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即使只是大富人家,她要面對的恐怕不只是服侍相公、克盡婦道而已,偌大的家務、人情是非,她應付得來嗎?
還有,聽說皇甫追命是病癆子,病懨懨的身軀多活一日都像天賜的,誰入了門都不會有未來,除了冷床孤枕再無其他。
深吸口氣她要自己堅強點,皇甫夫人允諾照顧她的家人,並會延醫治好父親的病,這樣就夠了,就算將來會過得不幸也是她的命,她認了。
媒人一句時候到了,新娘該上轎,強忍淚水的長孫無垢再三拜別爹孃,叩謝親恩,腳步徐徐的步上花轎,不敢回頭看。
耳語低低傳入她耳中,諸多不堪的字眼紛紛出籠,有關長孫家的,也有皇甫一氏的流言,字字句句帶著嘲諷,以及一絲淡淡的憐憫。
鑼鼓聲不斷,轎子一晃一晃的,邁向她未知的命運。
驀地,細微的撞擊引起她的注意,好像有某樣東西由天而降,墜落在花轎上方。
“咦,轎子怎麼突然變沉了,剛才沒這麼重呀?”轎伕狐疑的嘀咕著,更加賣力的抬高花轎。
沒人瞧見轎子外吊著一個人,兩條大白腿驚惶失措的蹬呀蹬,由放下簾幕的視窗滑入轎內,與淚水未乾的新嫁娘面對面相視。
呃,月老那死老頭搞什麼鬼?古人與今人的第一次會面竟然在這種狀況下?!上官星兒抓抓一頭亂髮,考慮著要怎麼開口。
“你……”怎麼跟我長得好像,兩人猶如照鏡似?只是她頭髮剪得怪里怪氣,只至耳下而已,看來不倫不類。
“欸,哈、哈囉……”
“哈囉?”
再抓抓頭,上官星兒想著措詞,“那是阿豆仔打招呼說的啦,我們重新來、重新來,你們古代人是怎麼說的呀?唔,姑娘,小生有禮了……不對,我是女的耶……”
長孫無垢一臉迷惑,“你跟我……長得好相似……”
“廢話,我是你的後世咩!”
“後世?”她嚇了一跳,“你……你是人嗎?”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鬼怪出現吧?
“少夫人,你在跟誰說話?”不會暈轎吧!
隨行一側的媒人婆掀開轎前的一角紅巾,小聲的關心一問。
“你……你沒看見她嗎?”長孫無垢指著面前的女子。
“誰?”媒婆探頭一瞧,當她緊張過度。
口水一咽,她故作若無其事,不解為何沒人瞧見轎子多了一個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