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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理。”

“你是說行款買個海上通道?”費綸鋕連連搖頭,“既然說是明軍,那他們一定是要爭天下的吧。如果他們進攻寧波,我們停泊在甬江上的大大小小兩百多艘船隻,就會成為遭遇的池魚。”

費綸鋕的一些話讓眾船商全都緊鎖眉頭。

看到大家愁眉苦臉的樣子,有位年輕的商人叫了起來,“擔心什麼?別忘了還有朝廷。這漕糧關係到北京城的安危,關係到大清江山社稷。如果明軍封鎖航道,杜絕南糧北運,朝廷能不管嗎?!”

朝廷能行嗎?眾船商連連搖頭,如果朝廷水師給力,他們也就不要僱傭紅毛海盜護航了。

盛植管冷哼一聲,“這甬江上難道就我們北號船幫一家在行走,你們別忘了還有洋人的大海船,他們的船天天都在甬上跑。”

“海面上還是洋人的火輪船厲害,本來我們打算買洋人的火輪船,對付海盜,但遠水解不了近渴。”說到這裡,盛植管突然眼中一亮,“有艘法蘭西的兵船就停泊在甬江上,好像法蘭西的什麼公使就在寧波。要不跟洋人談談,我們出錢,讓他們護航。”

盛植管對洋人的火輪船印象特別深刻,他向來鼓動北號眾位商人,集資買大火輪,掃清寧波一帶的海盜,給漕船護航。

“不妥,不妥。”李也亭連連搖頭,“洋人炮艦不比紅毛海盜,咱們沒這麼多的銀子,讓洋人炮艦天天護航?再說即使他們願意護航,也是可一可二,不可三,洋人兵艦不可能捲進這戰火,除非~~”

盛植管性急,搶著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這明軍踩了洋人的痛腳。”李也亭一邊說,一邊連連搖頭,“難!難!”

商議半天,全無結果,眾船商最後只得散場。

李也亭走出屋外,他看著江水滔滔向東,若有所思,“先有太平軍,後有小刀會,現在又出來了個明軍。難道滿人的光景,就像這江水一去不復返?”

當天晚上,寧波城內六門緊鎖,綠營兵丁上城戒備,官員百姓中間紛傳各種訊息,全城一片騷動。

第二天上午,道臺衙門議事廳內,師爺幾句話簡明扼要的說明定海城的情況,座中官員頓時譁然,昨夜城內瘋傳的謠諑竟然成真。

鄞縣知縣署理寧波知府張景渠聲音有些發顫,“朝廷七千人馬,旦夕之間就煙銷灰滅,整個定海全落入了賊兵之手。這~~這可能嗎?”

這讀書人怎麼全是窩囊廢,這麼沒水準,布興有鄙夷的掃了他一眼,“這是我手下的弟兄連夜打探來的訊息,自然是千真萬確。”

布興有本來是一名海盜,被招安後成為寧波府六品頂戴的水師千總,手下弟兄好幾百,擁船數十艘,又與葡萄牙海盜爭鋒,劃分勢力範圍,獨霸著寧波外海的許多漁場,日子過得十分舒坦。

自從明軍搞起了海上警衛隊,葡萄牙海盜和布興有的勢力範圍就受到極大壓制,定海東面的漁場已經沒了海盜活動的空間。定海洋麵大批海盜被清剿,他一直看在眼裡,但布興有不敢輕舉妄動,他已經猜到八爪魚突然消失的原因,他的死對頭紅毛海盜殺上門去,結果全軍覆沒。布興有本來就是廣東洋麵上的海盜,他們受到英**艦的清剿,從廣東逃竄到浙東的,沒有把握的事情,布興有一向不會去做。

布興有心中十分憤懣,定海城落入明軍手中,他還有收保護費的空間嗎?想想曾經的老對手如今灰飛煙滅,布興有到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可嘆啊,葉軍門戎馬多年,深諳兵事,只因腳疾,艱於步履,提標衙門的五個營也給何撫臺做人情,讓邵燦大人拉去了舟山,否則~~”一位官員嘆息道。

葉紹春是現在的浙江提督,因為足疾,行走艱難,去了省城杭州養病。

段道臺一夜無眠,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