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的事情。
這一刀的力道,走向,角度,在我的眼中看得清清楚楚。
“你長大了!”一個聲音從遠方飄來,似乎是比利亞叔叔的聲音。
在刀臨頭的一刻,我的腳向前踏進一步,身子隨之搖了搖,變成是以肩膀去硬受這一刀。
“咔嚓”一聲響,那是刀刃砍在骨頭上的聲音,神龍不死身也擋不住銳利的刀氣,半月刀的刀身有一半已沒入我的身體。苦戰至今,我的身上有輕有重地捱了十多刀,但直到這一刀,才讓我感到了疼痛的感覺。
“啊!”就在這時,曼羅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因為我的右手就在他的刀砍中我右肩的那一刻送入了他的胸膛中,捏住了他的心臟。我的五根手指很輕鬆地就將他脆弱的心臟捏成了肉漿,那種感覺就像是捏碎一顆葡萄似的,“你的招式太花哨了!”當曼羅凝固的臉與我貼身而過時,我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念了一句,右手一運勁,嘴中噴血的曼羅帶著一臉死亡的恐懼飛了出去,屍體重重地砸在了還在冒著熱氣的大地上。
如果剛才曼羅那一刀是老老實實一刀猛劈過來,沒有這麼多的花哨,那一定會把我劈成兩截;如果他的刀砍中我身體的部位是刀力道最強的中前端而不是力道最弱的靠近刀柄的底端,死的人也一定是我而不是他。可惜世間沒有這麼多如果,在戰場上,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永不超生。
“謝謝你,叔叔!”我暗念著比利亞叔叔的名字,用還在滴著鮮血的右手把嵌在左肩上的半月刀拔了下來,受傷的左肩登時血如泉湧。剛才這兇險無比的一招代表了先祖卡魯茲所創的“間不容髮”的最高境界。
間不容髮的真諦──置之死地而後生,生死全在一念之間。
若不是我受了比利亞叔叔之死的刺激,變得更成熟,更冷靜了,我就是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使不出這種根本就是在和死神擁抱的招式來。
“看什麼看,給我殺!”我朝那些因這場搏殺而忘記了自己正在做什麼,停下手來的敵我雙方計程車兵吼道。我的左肩傷得很重,整條手臂都動彈不得,這隻左手現在已喪失了戰鬥力了。
“曼羅死了,第八魔將曼羅死了!”我一邊用曼羅那條漂亮的白色披風擦盡右手的鮮血,一邊吶喊著把這個新得的戰績傳到第八軍團陣地上的每一個角落,讓這個訊息鼓舞部隊計程車氣。
“這種絲織的東西真是好看不好用,不吸水,還是綿布更好擦。”擦盡手上的汙血之後,我砍下曼羅的腦袋,用僅餘一點力氣的左手提著滴血的頭顱繼續在戰場上游蕩。我當然不會蠢得再去找阿爾法單挑,但用這傢伙的腦袋打擊敵人計程車氣,殺殺那些武藝遠不如我的蝦兵蟹將,這樣的事還是可以辦到的。
但我的舉動很快變成了毫無意義的無聊的行為,就在我擊殺了曼羅不足一刻的時間之後,和第八軍團糾纏在一起的魔族軍隊的後方突然亂了起來,虎特的騎兵終於殺到了。
就像是那天在斯羅特要塞下發生的事情的重演,所有精銳部隊都壓在前方,後方的魔法師缺少保護,正全力和人類魔法師對抗的魔族的魔法師們又一次地成了騎兵鐵蹄下的犧牲品。
第七魔將阿爾法現在一定在那兒大罵自己愚蠢,兩天之內竟犯了兩次相同的錯誤──讓同一個毛頭小子,率領著同一支軍隊,用同樣的方法摸了他同一個地方兩次。
失去了魔法師的掩護,保護魔族的防禦結界立刻減弱消失。積蓄了多時的閃電魔法終於爆發出來℃著一聲“劈啪劈啪”的暴響,一條巨大的白色電龍揮舞著巨爪從天上雲層中直撲而下,衝入了魔族的陣地之中,耀眼的電矛化出無數遊走的分身在人叢中竄動著,頃刻間數千條人命化為烏有,在那一刻的魔獸聯軍的傷亡總數超過了雙方先前苦戰的總和。
“援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