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藏私的。”徐厚生說起了工場裡那幾個被抓來的教士。
“尤其是那個湯若望,不光起了個漢名,而且官話學的不錯,對火炮上很懂行,當真幫忙不少。”
聽到徐厚生的話,趙進笑著說道:“他們可不管什麼朝廷不朝廷的,只要能讓他們傳教,他們什麼都願意。”
“洋人和洋人也是不一樣的,那老魯也是什麼洋和尚出身,可從不提傳教的事情,偶爾念念經,和咱們沒啥不一樣的,那天還問什麼成家的規矩,真準備紮根咱們徐州了。”徐厚生這番話說得大家都在笑。
路易主僕和其他人都是打成一片了,路易喝酒,對女人感興趣,徐州口音的官話越來越熟練,大家自然也是喜歡,他的僕人波爾多越來越喜歡去徐州武館,把自己的武技和經驗傳授給徐州的年輕人,波爾多很享受這個過程,同樣的,他也很喜歡年輕學丁對他的敬重還有“老師”的稱呼。
“因為這些洋人發現在徐州傳教可能比在別處更容易一點,或者在咱們徐州傳教比起其他各處更有價值,不過不管他們怎麼想,咱們這邊有一點嚴令,那就是不許他們傳教,也不許咱們的人信教,一旦查出來,重罰嚴懲!”趙進說得斬釘截鐵。
這些話趙進都強調過不止一次,大家自然明白,他這麼多次強調,大家都不敢怠慢。
可有些話趙進也沒有說,在那幾位教士的觀感中,徐州相比於大明其他地方,或許更“西方化”一點,這種熟悉感或許讓他們決定留在這邊。
“這幾個洋人倒是眼力不差,咱們徐州地方可比大明強出百倍!”對趙進的話,王兆靖這邊另有感觸。
不光他這麼想,吉香和徐厚生也都是這麼覺得,站在那邊的牛金寶和孫大林臉上也有贊同的神情,各個都有自豪的神色,王兆靖略抬高了些聲音說道:“任誰來到咱們徐州,都會覺得咱們這邊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那幾個洋人一路走來,也是看過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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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二年臘月下旬到天啟三年正月初,整個徐州一片節日景象,從富貴人等到黎民百姓,從趙字營的家丁軍營到流民田莊,處處都是熱鬧喜慶。
大家忙碌一年,溫飽富足,到了這過年時候,自然要好好慶祝一番,不過那些頂級富商們直接就奔著清江浦去了,比武大會雖然已經結束,可那熱鬧還在持續,幾乎是陷入了狂歡之中。
相比於各處喜慶熱鬧,趙進和夥伴們就沒那麼閒了,他們幾個人最多也就是陪著家人吃了頓年夜飯,甚至連年夜飯都沒吃。
趙進就是去豐沛團那邊吃的年夜飯,然後初一在親衛旅團,初二又是趕往宿州團那邊,等從邳州團回來,這邊已經是正月初六,這才在家裡陪著家人吃了年飯,父母那邊還好,徐珍珍只去逗孩子,而大著肚子的木淑蘭直接發了脾氣。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第二天趙進就來到議事堂辦公了,整個趙字營的各級頭目,都在這一天開始忙碌起來。
華夏幾千年傳承,這過年是大事,很多人這過年要整個正月過完,大明各處地方更是如此,很多富豪人家甚至要玩到二月,可在徐州這邊,很多習俗卻悄然改變,比如說正月十五之前,許多處已經開始忙碌。
在別處,正月里根本找不到談生意幹活的人,而在徐州,這徐州鹽市和集市在正月初七就要開業,年初的很多生意就要在這時候談定,特別是分銷周圍幾省的私鹽,然後清江大市那邊也是如此,運河通航之前,很多價錢就要先定下來,很多出產在這個時候已經可以看出苗頭來。
忙碌一年,休息的確很重要,可賺錢發財更重要,喜歡享受的清江浦豪商們如果不知道這一點,也不會有現在的身家。
從前是過不好年卻想著過年,現在是能過好年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