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同時,以我的身份地位,更加能夠表達將軍大人的意志,這樣我們在談判的時候也能夠減少無謂的時間消耗。專使,你意下如何?”
令人驚奇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劉靖現在都不覺得驚訝了。不過,他也知道對方其實不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而是在陳述幕府高層的決定。
“大人的要求,我倒是可以轉達給國內,就我個人的意見來看,我也希望大人能夠儘快成行,讓兩國之間的貿易可以在以後平穩有序地發展,再也不要鬧出這樣的煩心事了。”劉靖微微笑了笑,“不過,大人能否將此行的宗旨更多地透露一下?在下是必須跟國內請示的,若不能把事情說得清楚明白一些的話,我怕國內會有疑慮。”
“其實要說清楚很簡單,我國要避免出口與進口嚴重不平衡的局面一直持續,並且讓貴國也能夠得到應有的貿易利潤,儘量讓兩國之間都能夠各取所需。”內藤忠重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已經凝重了許多,“具體的事情可以談。”
“還請大人再詳細解釋一下……各取所需到底是指什麼?”劉靖卻仍舊在追問,“抱歉了大人,在下職責在身,有些事情不得不問個明白。”
還真是一個執著較真的人啊。看到這個官員如此尋根究底的樣子,內藤忠重心裡苦笑。
不過,既然他已經問到了這裡,乾脆就跟他說明白吧,反正到時候也會跟那邊明說的,讓他們先有一個準備也好。
“我國需要進口貴國的商品,但是這些商品雖然好,卻每年都會造成大量的金銀流出,這是不爭的事實。”內藤忠重不知不覺當中已經十分鄭重了,跪坐著腰也直了起來,好像已經當做自己來到了大漢京城的談判地一樣,“我國雖然富藏金銀礦藏,但是數量畢竟有限,而且這些都是不可再生的,送了出去就再也回不來……因此,我們想要在談判貿易的時候,對每年的貿易額度和方式也作出一定程度的規定,這樣才能讓貿易變得更為有序。”
“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要限制兩國貿易?”從內藤忠重躲躲閃閃的幾句話當中,劉靖總算明白了對方的真正意圖,“為了限制金銀礦藏的不斷流出,需要把交易額限制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大人是這個意思嗎?”
“這麼總結雖然有些生硬,但是本質上是沒有錯的,可以看做是我們的本意。”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內藤忠重也不想隱瞞了,“專使,不瞞你說,其實早在兩三年前就有人要求對兩國貿易作出限制了,因為金銀流出的速度越來越快。在大漢建國之前,我們已經和貴國的商行建立了貿易聯絡,那時候的貿易量已經很高,掠過那些不提,光是在大漢建國、我們兩國正式建交的這差不多八年裡面,金銀流出量的增長速度都十分驚人。在八年前,我們流出了金五百三十兩,銀兩千三百貫(貫是日本古代計算銀重量的常用單位,日製一貫,大約摺合十六兩白銀),而去年一年,我們流出了金四千七百兩,銀接近兩萬一千貫,數字近乎於增加了十倍!至於銅,那就更加多了,八年間我們總共向貴國出口了超過一千五百萬斤!當然了,現在這個數字其實還在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但是如果再不去加以限制的話,恐怕再過十年,金銀的流出量就會讓我國難以承受了……”
“大人……若是要主動限制兩國貿易的話,恐怕……恐怕不太容易為我國朝廷所接受啊。”沉吟了片刻之後,劉靖頗有些為難地說。
其實在他的內心裡,是承認對方說的話是有道理的,這些年來他負責對日本的貿易,這位老中大人所說的問題,他自然是一直都心裡有數的,幕府對中國的進口量極大,能夠出口的商品遠遠填補不了進口所需,所以每年必然會有大量金銀貨幣流出。金銀是國家的財政命脈,站在幕府的立場上,想要對這樣不斷失血的貿易進行一定程度上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