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裡,雙目眯起,也不知道是在假寐還是思索。
沈智看了眼站在邊上的夏仲進和侯五,還有陰著臉站在一旁的徐鴻舉,大家的神情都不怎麼好看。
“斷斷續續的,咱們朝徐州派去快有一百人了吧?”徐鴻儒突然開口問道。
沈智連忙躬身回答說道:“回教主,傳香使者九十五人,忠心教眾一千二百有餘”
話沒說完,徐鴻儒一哼,沈智立刻住口不言,徐鴻儒淡然說道:“忠心教眾要多少有多少,可這傳香使者卻是本教的種子,有一人在,就可變化出百人千人,養出一個傳香使者,要花費多少心力?”
語氣淡然,可站著這幾位跟徐鴻儒好久了,自然能聽出話語中蘊含的怒意,幾個人愈發的躬身低頭。
“口口聲聲說,那趙進是本教的大害,要儘快除掉,可你們除了不斷的填進人手之外,還做了什麼?”
“教主,不是屬下們沒有作為,而是那叛徒鄭全可惡,還有些叛過去的也是助紂為虐,派過去的人即便是做出十二萬分的小心也會被發現。”甚至解釋了兩句之後,衝身邊的幾個人猛使眼色。
侯五咳嗽了聲,也是躬身說道:“教主,現如今趙進那賊子勢大,徐州附近的綠林豪強都不敢幫著咱們,甚至幾次派人過去聯絡,反被他們幫了送過去”
“可你們卻還在隅頭鎮那邊和趙進大作生意,送去北直隸的燒酒,有三分之一都是你們自己名下?”徐鴻儒語氣依舊淡然,
不過這句話話音未落,大家的臉色就都變了,各個惶恐無比的低頭,連一直是憤怒的徐鴻舉也是滿臉漲紅。
徐鴻儒睜開了眼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看那些惶恐的屬下,在哪裡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咱們是要做大事的,不能放不下恩怨,那些傳香使者若是放在山東,在今年這樣的局面下,一個人能拉起多少人,一個人能帶起多大的局面,去徐州那不就是送死嗎?”
“大教主,那小賊趙進橫在徐州地方,對咱們的大事是大害,他手裡現在幾千上萬的人,咱們若是做大事,他就是橫在路上的石頭,沒有他咱們就能一路去往南直隸,有了他咱們就難動!”徐鴻舉有些焦急的說道。
徐鴻儒冷冷的看了徐鴻舉一眼說道:“怎麼拿去這塊石頭,派傳香使者過去弄小動作嗎?你上次領了幾萬流民過去都沒有成事,現在這零敲碎打的,是嫌本教種子太多嗎?”
“可可也不能就讓他在那裡橫著,眼看著這趙進一天天做大!”在屋中諸人,也只有徐鴻舉敢這麼說話,其他人若如此,那就是大不敬了。
聽到這話,徐鴻儒卻冷笑了一聲,頗為不屑的說道:“你們吃了一次苦頭,丟了一次臉,就琢磨著想要找回來,卻沒想到本教的大局,現在山東局面這麼好,但我們該拿的東西還沒有拿下來,除了東昌府的木家,還有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和本教搶奪信眾,你們不去顧著這些,卻盯著徐州?”
那邊徐鴻舉剛要再說,徐鴻儒淡淡瞥了一眼,徐鴻舉立刻沉默,徐鴻儒繼續說道:“你們說那徐州是塊大石,不除心裡不快,可又覺得千難萬難,當日裡幾萬人都沒有拿下,現在就只能用暗地裡的手段,本座看來你們就是鑽了牛角尖,四萬人拿不下,十萬人如何,百萬人如何?”
徐鴻儒的聲音高了些,屋中幾人的都是凜然不語,臉上卻有醒悟和恍然,反應最快的沈智更是連忙低頭說道:“教主聖明,那趙進就算有三頭六臂,在十萬百萬之眾面前也不值一提。”
以聞香教的鼓動和引導,數萬十萬數十萬的災民都會跟著滾滾而動,這人潮就好比海潮,洶湧而去,攔在面前的一切都要粉身碎骨,想到這一點,大家莫名就有了信心。
“一個傳香使者去徐州,那就是一個人,可這一個人放在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