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無聊狀態下的體現,武夫當在戰場上廝殺拼搏,要不然就是謀劃擴張,那怕守土護衛也好,可現在卻只能苦練內功,消磨這兩年養出來的精悍銳氣,的確會鬱悶憋屈。
不過趙進也知道這是必須,趙字營的存在一直是遊走在灰色地帶,實力已經說得上驚人,如果再進一步,就要徹底暴露在天下人的視野之中,即便想要隱藏也是極難,在更大範圍更高層次爭奪利益的衝突中,沒辦法隱藏,別人也不會讓你隱藏。
就算對自己的夥伴們,這些想法趙進也沒有說太多,但在這個場合,卻能說得細一些。
趙進說完這些,沉吟片刻,又是補充說道:“其實也不是不能向外做事,而是不能主動向外做事,如果趙字營主動去爭搶戰鬥,就會被以為是狼子野心,貪婪無度,如果有個名義什麼的,那就有了名分和理由,誰也說不出什麼。”
說到這裡,趙進自己苦笑了幾聲,自嘲說道:“如今趙字營威名遠揚,還有什麼人敢來招惹。”
他這邊話音未落,那邊徐珍珍已經捂嘴小聲笑了起來,趙進詫異的看過去,徐珍珍慵懶的靠在床頭,微笑著說道:“夫君這就是身在局中,當局者迷了,以趙字營的規模威勢,自己不去找事,事也會找上門來。”
趙進愣住,臉上卻有恍然大悟的神色,徐珍珍繼續在那裡說道:“現在南直隸可有比咱們趙字營大的勢力?”
沒等趙進回答,徐珍珍自顧自的說道:“妾身長居閨房,也知道南直隸江北沒有比得上趙字營的,有這樣的龐然大物在,什麼人避得開,什麼事可以大搖大擺的做卻不用忌諱這樣的龐然大物?”
那邊沒說完,趙進就用手拍了下額頭,徐珍珍說出了最後的結論:“夫君,事情會來找你的,水到渠成的局面,你何必煩躁憂心呢?”
趙進臉上浮現笑意,漸漸笑出了聲音,最後凝固在臉上的卻是苦笑:“倒是讓娘子笑話了,我在外,娘子在內,可外面的事情卻沒有娘子看得明白,只是話說回來,在這裡等事上門,實在是讓人心焦。”
徐珍珍笑得意味深長,悠然說道:“夫君這麼年輕,有什麼等不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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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南京錦衣衛這等錢多事少的衙門來說,進入十一月就算過年了,大家開始不怎麼輪值,開始置辦年貨,彼此飲酒相聚,一直要樂呵到來年出了正月。
今年按說也該如此,因為沒什麼大案子,一切都安生的很,可現在每個人都不敢擅離職守,戰戰兢兢的待著。
之所以這麼小心,是因為幾個千戶最近心情都很差,以往對下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縱,現在是一點小錯都不放過,弄得大家十分難熬,也有訊息靈通的打聽出來了訊息,說是指揮僉事馬衝昊因為一件事對千戶們大發雷霆,千戶們沒辦法,也只能衝著下面撒氣了。
更有訊息傳過來,說指揮僉事馬衝昊連秦淮河邊的十八樓都不去了,整日裡在錦衣衛官署裡整頓營務,你說好日子不過,清福不享,卻弄得大家這麼難熬,真不知道這人心是怎麼長的。
“老子在京師的時候,腰裡這塊牌子朝地上一丟,說睡誰家的姑娘媳婦,誰家就要乖乖送上門來,說要誰家的家財家產,誰家就要乖乖奉上,沒想到來到你們南京,規矩都他孃的變了,去一個州城查案,居然被打了一頓送回來,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這個訊息要是在天下間傳開,老子要被其他各處的兄弟們笑掉大牙!”馬衝昊在錦衣衛的正堂上大聲咆哮,下面幾位千戶灰頭土臉的低頭聽著。
這邊馬衝昊一發完脾氣,下面一名千戶就滿臉激憤的抬頭說道:“都堂要給屬下們做主,徐州那廝實在是無法無天,打的是下面小子們,實際上卻是打咱們的臉,一個徐州的土棍沒見過什麼世面,還真以為這天底下他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