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的事情,衙門裡的人多少知道點,不過誰也不願意揭破,免得上面追究,這件事估計就這麼過去了。”趙振堂沉聲說道。
殺人案不算大事,可牽扯到白蓮教、聞香教的案子直接就等於謀逆造反,就算破獲,地方主政的官員也要受牽連,如今的徐州知州留任三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面的人更是這個心思,上下齊心,又拿了好處,也就這麼迷糊過去了。
也虧得趙振堂對上下的心思摸得清,小心做了點手腳,把這件事定為了兇殺案子。
趙進能想明白,如果不是自己父親這番運作,真查出來和白蓮、聞香的牽扯,木淑蘭那邊肯定要有麻煩。
“等小蘭回過神,那些金銀都給她,這幾天她家親戚朋友的應該就能找上門來接人,到時候這事情應該可以了結。”趙振堂也沒什麼心思吃飯,只是交待這些事。
何翠花點點頭,接著卻有點迷惑的詢問道:“小蘭那邊就她和她爹兩個人,又是半夜跑過來的,她親戚朋友的能知道嗎?”
“怎麼不知道,我在衙門裡說了苦主女兒在咱家,你也不想想她家是幹什麼的,那些人早就知道訊息了。”趙振堂不耐煩的說道,何翠花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趙進聽趙振堂說的多了,知道知州衙門是個篩子,有什麼訊息都會露出來,沒曾想木家的親戚朋友居然也能在那邊打聽到訊息,這聞香教還真是神通廣大。
吃完飯之後,趙進去了木淑蘭的房間,他在外面先打了聲招呼,聽到裡面弱弱的回應後,才邁步走了進去。
也就不到六個時辰,木淑蘭比昨夜見到的時候又憔悴了不少,臉上沒什麼血色,雙眼裡卻全是血絲,縮在火炕的角落裡,小聲叫了句“小進哥哥”,嗓子已經全啞了。
看到女孩的悽慘模樣,趙進感覺到一陣心疼,但這時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最後開口說道:“有我在,你別害怕。”
聽到趙進這番話,木淑蘭在那裡呆了會,把頭埋進膝蓋哭起來,何翠花就在外面站著,聽到裡面的哭聲連忙走進來。
小男女在外面玩沒關係,一旦在內宅裡就要講究個男女大防,何翠花倒是很注意這個,趙進來看望,她還要在外面守著。
發現裡面是這樣的情況,何翠花抹了抹眼角,低聲安慰說道:“小蘭啊,來到嬸子這裡就不用怕了,聽你叔叔說,你家親戚馬上就要來接你了,那時候就安心了”
對悲苦孤單的木淑蘭來說,趙進的看望和何翠花的安慰讓她略微輕鬆了些,緊張到現在的女孩放聲大哭起來。
何翠花知道這樣才是女孩心結解開,不會被過度的悲痛傷了身子。
這種局面,趙進也不好繼續待下去,和木淑蘭打了聲招呼後就離開,突然間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只想透過練武來排解情緒。
走在街上,趙進才覺得心情好了點,到了開春的時節,萬物開始,連徐州城都顯得不那麼凋敝了,之所以有這個想法,因為那條全是倒閉店鋪的街道上,走動的人比平常稍多,看穿著打扮還算體面,應該是想打那些鋪面主意的商人。
平時趙進或許會多關注下,可中午看到木淑蘭的樣子,讓他根本沒那麼多心情去了解,只想著快些去自己二叔留下的那個院子練武。
過了一上午的時間,知道訊息的人就不少了,王家會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陳家本身就是衙門捕快的頭目,訊息更加靈通,趙進來的時候,他們正在低聲議論。
不過也沒什麼新的東西,無非是已經發了海捕文書,城門嚴查,捕快巡城,並且開出了十兩銀子的賞格,如果有人告發就有賞銀。
陳昇知道的訊息不止這麼點,說應該是熟人下手,還有訊息說那一刀刺的又準又狠,兇犯手上功夫不弱。
說